她走出卧室,就跟踩到音响似的,梁京泽的声音响起:
“我有一场手术要去外地主刀,这段时间你在家照顾好自己。”
“要按时滴眼药,别乱走,外面危险。”
做手术去了?
那还是等他回来在告诉他眼睛的事情,别分心了。
“叮叮叮叮叮,铛铛铛铛铛。”
“嗯?”温舒与疑惑,“这是什么声音?”
疑惑的往外走,等走到客厅的时候,那段奇怪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咚咚,叮叮叮,铮铮!”
钢琴声?
眼眸瞬间瑟缩,温舒与猛的扭头面向角落,“小布丁?!”
小布丁踩着琴凳,嘴里啃着钢琴棱角,脚上啪啪啪按着琴键。
听着主人的呼喊,吼了一声:“啊呜!叮叮……”
别叮叮了,温舒与脑袋快要爆炸了。
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迈着老年步,往那里走。
“你之前不是很乖吗!!!”
温舒与正在教训它,哐当一声响,她疑惑的面向那里。
“什么掉了?”
家里的智能机器人开口:“回主人,是钢琴的顶盖掉了。”
小布丁汪汪一声,立马跑到梁京泽的房间躲起来。
温舒与深呼一口气。
她的狗,她的狗,她的狗,不能打。
只能赔钱了。
应该…不贵吧?
这么想想,温舒与询问机器人,“人机,这架钢琴多少钱?”
“回主人,900万元。”
猛的倒抽一口凉气,温舒与艰难的吞咽着。
多、多少?
900万?
梁京泽这么有钱吗?还是说这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温舒与一瞬间坐在琴凳上。
完了。
把自己卖掉都没有这么多钱。
温舒与也没有去花店,坐在那里一直思考着怎么办。
直到傍晚夕阳的橙光渐弱,一记铃声,在静谧的房间响起。
温舒与回神,拿出手机接听。
“喂。”
“舒舒,京市要举办时装周了。”
“现在各大集团都在招揽设计师。”
“谁要是赢了比赛,不仅奖金有一千万,还可以获得京南港口百分之十的使用权!”
“舒舒宝要参加吗?”
温舒与无奈的戳着钢琴,听着好友的话抿了抿唇,“京市?”
对面的人知道她的顾虑,说道,“舒舒放心,周砚迟消失好几年了。”
“你只是来参加一场比赛,遇不到他的。”
是啊,他消失好几年了。
当初说恨死她了,说再见她一眼就死在她面前。
不会突然出现的。
自己把别人的钢琴弄坏,总得赔偿。
温舒与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一些,“好,我去京市。”
……
漆黑的夜犹如一块黑色的幕布,将整个京市遮盖得一丝不露。
好像幕布之下,正上演着纸醉金迷,权利烽烟。
周家老宅。
管家上前:“夫人,这是自由设计师,报名参赛的名单。”
周夫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接过平板,扫视着那些名单。
时不时点点头,赞许的说,“这个琳达,我在自媒体上看过她的设计稿,有点天赋。”
管家知道,梁闵想要找那件出丑礼服的设计师。
他说道,“能让小姐称赞的礼服,设计师一定厉害。”
梁闵:“珍珠会蒙尘,可它到底是珍珠。就像那件虽然破了的礼服。”
管家点点头,站在一边。
梁闵看着名单上的名字,直到那三个字,映入眼底。
“温舒与……”
她皱了下眉,抬眸看向何叔,“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何叔说道,“回夫人,是你之前给一百万,让她去和少爷谈恋爱的女孩。也是、”
他欲言又止,往楼上看了一眼。
梁闵眼眸轻眯,“原来是她啊。”
轻嗤一声,将平板放到一旁。
“我让她和砚迟谈恋爱并辅导他成绩。”
“想让他收收性子,以后好联姻。”
“五年后我给温舒与五百万,让她和我儿子分手,结果她拒绝了我。”
梁闵到现在都记得那摄人心魄的眼神。
说道:“她眼睛失明了,可那双无神的眼睛里有神的时候,是我无法形容的震撼。”
“那女孩说喜欢周砚迟,眼里的坚定,让我当时动摇了门第观念。”
失望的摇了摇头,梁闵端起桌上的茶吹了吹。
“可不久后,她跑到周家找我要那五百万,说愿意分手。”
“我不讨厌她回来要钱,她也是被生活所迫。”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瞒着所有人怀孕的事情。”
梁闵深呼一口气,把平板递给管家,“何叔,把温舒与的名字划去吧。”
“好的小姐,老何这就去办。”
何叔转身去办,门口的时候遇上了周砚迟。
周砚迟刚到,只听到一句去办,他询问管家,“办什么?”
“何叔先下去吧。”
梁闵让何叔离开。
扫了一眼四年不见,上次见面是半月前的儿子。
“还知道回来?”
周砚迟上翻着衣袖往里走,漫不经心应声。
“嗯,知道。”
“听说国外有长生不老金丹,我去给周夫人找药丸去了。”
听着他不正经的话,梁夫人重重放下茶杯,“你瞒着我改名梁京泽,去伦敦学医的事情,为什么不说?!”
周砚迟淡笑,反问她,“周夫人瞒着我孩子的事情,又为什么不说?”
梁闵有些心虚,“有些事情,母亲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别插手我的事情。”
他说完往楼上走,梁闵皱眉,“你干什么去?”
周砚迟顿住脚,扭头看向她,眸色沉了几分,“倘若不是我回国,你还要瞒我多久?”
“四年我只见过她一次,你想让我们以后称兄道妹?”
梁闵哑然,看着周砚迟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