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容卿亲自将拍品送上来。
看了眼搁置在桌上的手镯,顺道问了句
“小姐这是,不满意?”
这一句话问的,倒是让她有些骑虎难下了,只好尴尬的答
“挺好看的。”
“那戴上试试?”
谢清珏适时开口,逼得她不得不把镯子戴上。
她皮肤白皙,腕骨小,很衬她。
容卿这才满意,笑起来,“那就不打扰二位了。”
镯子这会儿取不下来,得回家抹点东西,阮玉萦便只好戴着。
晃在她那一截皓腕上,格外显眼。
跟着谢清珏出了会场,到了门口,蒋涂文在那等她。
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谢清珏身旁的阮玉萦,也看到了她脖颈上的项链,以及手腕上的那截亮色。
他很少会像今日这般,不由分说的,将阮玉萦拉过来,强势的拽住了她的腕骨,将人划在自己的领地之内。
而后又如谦谦君子般同谢清珏说,“谢总,我先带阿萦回去了。”
阮玉萦被他拉着上了车,力道有些重,手腕上多了几道红色指痕。
蒋涂文点了火,眼底是遏制不住的怒意
“阿萦,你是不是该同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和谢总在一起?”
“巧合而已。”
“真的是巧合吗?”
车身缓缓启动,蒋涂文神色紧绷,开着车,一言不发。
如果谢清珏看上了阮玉萦,他拿什么跟他斗?
他怎么甘心?
蒋涂文侧头,看了眼副驾驶上闭眼休息的美人,心中欲念乍起,如果他和阮玉萦做了呢?
谢清珏怎么会要一个他穿过的破鞋?
时安将车缓缓开出地下车库,接下来在沪城还有合约要谈,刚准备调头,谢清珏便突然开口
“跟上前面那辆车。”
那车他来的时候看见了,那是蒋涂文的。
时安心下了然,跟着那辆车上了高速。
阮玉萦并没有睡着,只是在想这件事情该怎么跟蒋涂文解释,但他今日的口吻,好似变了一个人。
态度也大不如前,甚至,有几分不像从前的他。
从前的蒋涂文待她是温和有礼的,而今日,却有些粗暴,这让她本能的感到不安。
下了高速,回到京都,竟发现这里下起了雨。
雨势不小,雾气在车窗凝结成实质,车轮碾过水坑,溅起一阵阵水花。
车开到了阮玉萦住的小区楼下。
这一回,蒋涂文没问她能不能上去,而是跟着她,目光炯炯。
她刚打开门,蒋涂文便挤了进来,不由分说,先在她房间内视线搜寻了一圈,又去了阳台。
阮玉萦不解其中意,打开了灯,没一会儿,灯泡闪了一下,灭了。
外面下起雨,光线很暗。
家里还有房东留下的灯泡。
蒋涂文就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换,唇线紧绷着,压抑着脱笼而出的野兽。
时安将车停到了阮玉萦小区楼下,谢清珏没有下一步指示,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后视镜中看了眼,察觉到谢清珏此刻压抑着的神色,风雨欲来。
五楼的灯亮了又灭,成年男女,会做什么?
谢清珏的目光落在那灭了灯的窗前,唇线绷直,胸中郁结,一股邪火从心头窜上来,越燃越烈。
时安静静等着,不敢出声打扰。
那阵邪火险些让他丧失理智,谢清珏笑自己荒唐,竟然会在蒋涂文把她带走以后抛下沪城的合作让时安将车开到了她家楼下。
他就在楼下等着,楼上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一想到那幅画面,心中的妒火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喜欢上了阮玉萦。
之前的什么克制,压抑,全部被推翻,他竟然……做不到。
即使他克己复礼,自制力强大,此刻,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在嫉妒,愤怒。
他对阮玉萦,并不是单纯的感兴趣,而是想占有她,得到她,让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他承认,他动心了。
阮玉萦换好灯泡,用了一个小时。
换好后,身上沾了点灰,蒋涂文坐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样让她有点尴尬,她还没做好,要和他关系更近一步的准备,自然,也没有打算留下他。
阮玉萦洗完手出来,蒋涂文已经从沙发上起身,径直走向她。
眸光中,带着压抑已久的欲色,那句在他脑海中反复响起了千百次的话脱口而出。
“阿萦,我们做一次吧?好不好?”
他渴望她,渴望这一刻已经太久。
阮玉萦后退一步,嗓音轻颤。
“你答应过我的,在我没有同意之前,不会动我。”
蒋涂文忽的笑了声,瞥见她手上的镯子,只觉得刺眼,这东西质地上乘,阮玉萦不会舍得买。
只能是谢清珏送给她的。
他的女朋友,却带着谢清珏送的东西,还和他出双入对,这算怎么回事儿?
蒋涂文上前一步,欺身而至,拽住了她的手腕,嗓音沙哑,眼底烧起一团火焰。
莫名问了句。
“阿萦,你和谢清珏睡了吗?他碰过你没有?”
阮玉萦红着眼圈摇了摇头,她侧身躲避他的触碰,却在他的逼迫之下,后腰磕到了墙壁。
腕骨变得青紫,那只通透的手镯,顿时碎成了两截。
发丝在挣扎中散乱了几分,垂在耳侧,却更显风情。
蒋涂文红了眼,不达目的不肯罢休。
他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逼近,蒋涂文俯身便要吻她,顷刻之间,一只尖锐的白玉簪抵在了他的咽喉。
在他怔愣之际,阮玉萦调转了方向,对准了自己。
簪子的底端很锋利,是她特意做的,为的就是防身。
没想到在此刻,却派上了用场。
尖锐而冰冷的物体抵上咽喉,阮玉萦用了三分力,几颗血珠冒出来。
她从蒋涂文手中挣脱,退后一步,眼尾猩红,语气决绝。
“今天,要么你赢,要么,我死。”
“你选一个。”
蒋涂文不敢动了,因为阮玉萦真的做得出来。
“你先放下。”
阮玉萦没有松手,蒋涂文便只好退开,鱼死网破,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我和谢清珏之间,什么都没有,信不信由你。”
蒋涂文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
阮玉萦这样高傲,怎么可能甘愿做谢清珏的金丝雀?是他误会了,今日太过鲁莽了。
阮玉萦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你走吧。”
“带你去医院。”
“不用。”
蒋涂文走后,阮玉萦手上顿时泄了力,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后背抵着单薄的门板。
紧绷的神经还未放松。
顷刻之间,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阮玉萦呼吸一滞,却听到熟悉的声线。
“阮小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