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适,谢先生,这太贵重了。”
谢清珏,“阮小姐不喜欢,那就扔掉吧,送出来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阮玉萦:……
有钱人真任性啊……
罢了,等结束了再还给他便是。
时安在前头开车,她和谢清珏在后排坐着。
阮玉萦坐在车窗边,两人中间隔的很宽,互不干扰。
他拿着电脑,似乎在处理工作,声音很轻,但有力量,应该是在开会。
吐出的词汇她不太懂,听见几个英文单词, EBITDA。
谢清珏开会时很严肃,带着上位者的压迫,寒意逼人。
阮玉萦忽然惊觉,她居然看了谢清珏好几眼,立即慌乱的收回视线。
她掩饰般的把视线转向窗外,刚刚坐稳,下一秒,车子忽然急刹车,巨大的冲击力迫使她没坐稳,急急的往身旁栽下去。
不偏不倚,被谢清珏稳稳接住。
她还没动作。
便看见谢清珏眼中含了几分愠怒,质问时安,“会不会开车?”
“抱歉,总裁,前面车忽然窜出一辆小轿车。”
阮玉萦立即尴尬的起身,脸上染上一丝绯红,呢喃了声,“抱歉。”
谢清珏倒是淡定自若,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西裤上烧起的一片灼热,只有他自己知道。
前方拥堵,车流在日暮中缓慢穿行,时安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自家总裁的脸色。
看来心情不错。
到达宴会厅时,下午五点四十五分。
谢清珏一到来,主办方立马请人带路,领他进了特殊通道,坐在了一早便留好的包厢里。
这里视野开阔,能纵览全局,入座后,谢清珏出声问她
“饿吗?”
他怎么知道?
阮玉萦小幅度的点头,“有点儿。”
时安立马唤人,上了几样可口的小菜,糕点。
阮玉萦有点不好意思,看出她的窘迫,谢清珏笑了,“吃吧,不必拘谨,这里的糕点做的不错。”
“谢谢。”
阮玉萦吃相优雅,小口咀嚼,不急不缓的,看着,就挺赏心悦目的。
时安站在他身后,小声道,“容卿让我跟您说一声,待会儿看上的,他做东。”
“不必。”
“是。”
容卿是这次的主办方,容家世世代代都是手工匠人,祖上是为皇家供应珠宝的皇商。现在,传承起了珠宝生意。
容卿年纪轻,容乐阁的珠宝却做的不错,可仅仅只在苏城。要想挤进这层圈子,还得慢慢沉淀,缺个契机。
阮玉萦吃完后,时安吩咐人收了,上了些坚果,热茶。
底下的人陆续入座,阮玉萦百无聊赖的看了眼,这一眼,看见了蒋涂文。
他怎么也来了?
蒋涂文的位置在中间,他旁边坐了个女人,阮玉萦没见过,只看见二人交头接耳几句,似乎聊的很开心。
这一幕落在谢清珏眼神,他不动声色,注视着阮玉萦
“阮小姐,可要下去打个招呼?”
阮玉萦:“不用了吧。”
收回视线,撞进谢清珏那道含笑的眼,她顿时觉得,他方才那话,分明是不怀好意。
不知道蒋涂文会怎么想,毕竟,她才跟蒋涂文说过,和谢清珏并不相熟。
容卿被拒绝,却还是来了,他听说谢清珏带了女伴过来,这可是头一遭,故而特意挑了一只水灵的玉镯上来。
时安接过,打开后,阮玉萦不经意扫了眼,只一眼便觉,这镯子不错。
飘绿花的一只翡翠镯子,质地通透澄净,没有一丝杂质,颜色刚刚好,不会显得老气。
“收下吧,多谢容先生美意了。”
“您这是哪里的话?”
容卿躬着身子出去了,喜上眉梢,明白谢清珏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以往这位爷从未带过女伴儿过来,这回竟然破天荒的。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但这破天荒的头一遭,总归是不寻常的,他便狠心赌了下,果然,被他赌中了。
那位小姐,才是他的贵人呐。
容卿离开后,谢清珏把盒子推至她面前
“试试?”
阮玉萦怔了下
“不大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谢清珏慢条斯理的饮了口热茶,“阮小姐不喜欢吗?”
“这……”
他漫不经心抬眸,视线与她相撞,双眸凝视着她,似要将她洞穿
“阮小姐是因为不喜欢这个镯子,还是因为,这镯子是我送的?”
阮玉萦温声提醒,:“谢先生,我有男朋友,这不合适。”
“男朋友?”
谢清珏示意她往楼下看,抬眼的刹那,看见蒋涂文身旁的那个女人状似无意的贴过他的面颊。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像是亲了他一口,而蒋涂文没避开。
阮玉萦垂眸,双睫闪动了下,没说话。
“阮小姐,这也能忍得下?”
他俯身贴近,笑意不达眼底,“我说过,我可以帮你。”
这是他第二次提出来要帮她了。
阮玉萦不想猜测他的意思,干脆说,“那还真是抱歉了。”
说到这里,阮玉萦一字一顿,吐出一句
“因为我对他,死—心—塌—地。”
“死心塌地?”
谢清珏勾唇,缓缓的笑了,注视着她,却好像看穿一切。
阮玉萦懒得同他争吵,总归到时候拿到云锦便不会再有交集。
罢了,到时候同项链一起还给他吧。
拍卖会开始,谢清珏把电子设备递给她。
“阮小姐,看看。”
上面是今天的拍品。
图文都有,清晰明朗,介绍的很清楚。
她看了眼,还给谢清珏。
这些东西,光看价格就吓死人,不是她能看的,她也鉴赏不了。
对于这场拍卖会,阮玉萦有些兴致缺缺,毕竟她来这里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一块锦。
谢清珏神色淡然,就这么静静看着,睥睨着下首众人。
到了尾声,拍品是一件汝窑瓷瓶,颜色素雅清丽。
蒋涂文思量着,老太太快过寿了,买回去送个礼,刚好,便举起了牌。
“三百万。”
这瓶子并不算太稀罕,有两人抬了价格后便作罢,没几个人争抢。
价格到了五百万。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
“一千万。”
就在即将一锤定音之际,包厢里那位突然开了口,在场众人一惊。
这位怎么会花一千万买个瓶子?
蒋涂文原本以为已经是囊中之物,正高兴呢,老太太就喜欢这些。
忽然匆匆被打断,迫使他抬眼望去,这一眼,便看到了谢清珏。
还有他旁边的。
阮玉萦。
二人穿着同色系的衣服,阮玉萦精心做了妆发,二人十分登对,像一对璧人。
看的他妒火中烧。
可他却不敢与谢清珏作对,乖乖的将这个瓶子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