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而且……这小孔能让声音传出去。后面弄出响声,外面能听见。
我吸口气,伤口被扯痛。
左手抓住快充枪头,借小孔透进的一点光,看里面的线。
我记得国标。直流快充,唤醒线是……
这根。
我用左手食指擦掉那根线上的冰,露出橙色绝缘皮。
是它。
4
线找对了。橙色的唤醒线,黑色的负极线。它们紧挨着,却又隔着生死。
三百八十伏直流电。徒手碰一下就会死。但更怕的是碰不好—— 手一抖,蹭到别的线,全完蛋。没蹭到,只是虚接一下,冒个火花就断开,那这破车的系统根本不会理我。
我要的不是火花,是炸雷。 要一个足够猛烈、持续、让车脑认定被抢劫的短路!
得让它们死死焊在一起。
我低下头,用舌尖顶了顶那颗松动的门牙。用力一别。
咔。牙掉了,满嘴血。
吐掉血水,捡起那颗带血的牙。牙尖很硬。
就用它。
我用这颗牙,对准橙色绝缘皮上冻裂的缝,压住,手腕一转。
嗤啦。胶皮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黄色的铜芯。
另一根线。黑色的负极线。
左手哆嗦着摸索,找到那根更粗的线。
同样用牙划开。
现在。最难的一步。怎么把这两根线头稳准狠地焊死?
左手冻僵了,抖得厉害。这精度不够,纯属赌博。
必须先固定住一个。
我看了一眼那截晃荡的、露着骨头茬子的右臂。
把橙线裸露的铜芯,猛地往右臂右臂伤口最深处插去! 死死卡进骨缝里!
“呃啊——!”剧痛窜遍全身,眼前发黑。
好了。一根线,固定死了。
抬起左手,把虎口还在流血的地方,蹭上去。让温热的血涂满铜线,降低电阻。
最后一步。 只要把它们碰在一起。
就在我要动作时,发现左手食指和中指,因为一直流血和接触冰冷的枪头,已经和金属壳冻黏在了一起! 根本张不开!
操!
没时间慢慢焐热了!
我红着眼,看了一眼黏住的手指。
只能弃子了。
猛地将左腕卡在右臂那尖锐的骨茬上!把它当撬棍!
全身重量往下一别!
“咔嚓!”
一声脆响!是我左手上那两根冻黏住的手指!从根断了!
皮肉还黏在枪头上,但骨头断了,左手瞬间脱困! 钻心的疼猛地冲上来!
那两根断指还黏在铜芯上,成了现成的导电桥。
现在,我用终于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拇指和无名指,捏起那根剥开的黑线铜芯。
对准那截早已固定等待的橙线——
狠狠!怼了上去!
“滋啦——!!!”
一道刺眼的蓝白色电弧猛地炸开!瞬间照亮了整个后备箱!
左手猛地一麻,像被高压电棍狠狠杵了一下!
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立刻弥漫开来,呛得我一阵干呕。
那两根还黏在橙线上的断指,瞬间变得焦黑,冒起细小的黑烟。
“哇——!哇——!”
整辆车疯了!双闪灯疯狂闪烁,刺眼的白光透过小孔刺进来!喇叭发出刺耳的长鸣,声音在密闭的地库里炸开,回音震得铁皮嗡嗡作响!
“我操!什么鬼?!”外面传来韩烈一声变调的尖叫!紧接着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啪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