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名字没听过，西装料子看起来廉价，眼神里的贪婪几乎溢出来。
这种野鸡公司，他遇到不止一两次了。
无非是看中这张脸潜在的价值，想抢先签下，榨取暴利。
“没兴趣。”萧辰侧身绕过他，声音冷淡。
那星探刘明一愣，显然没料到会遭到如此干脆的拒绝。
他猛地再次拦在前面，脸上的热情瞬间褪去大半，一种更深层的东西浮了上来。
“小伙子，别急着拒绝。你知道这个机会多少人抢破头吗？”他压低声音，语调变得急促而隐含威胁，“有些机会，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有些人，也不是你能得罪的……”
萧辰终于正眼看他。
就在这一瞬，他清晰地看到，刘明那双被急切和利益填满的眼睛里，倏地掠过一丝极其不协调的情绪——阴鸷，冰冷，甚至带着一种非人的诡异审视感。
那不是人类被拒绝后应有的恼怒或失望，更像是一个程序执行出错后，流露出的冰冷报错信息。
绝不是普通星探。
萧辰心头莫名一寒，不再纠缠，用力拨开他，大步离开。
走出去很远，那股如附骨之疽的冰冷注视感，似乎还钉在背上。
刘明没有再追来。
只是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慢慢拉出一个极其僵硬诡异的弧度。
……
夜幕沉降，将破旧公寓吞没。
窗外城市的霓光透进来，在屋内投下模糊的光斑。
萧辰坐在吱呀作响的旧电脑椅前，屏幕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白天的插曲带来一丝不安，但很快被更现实的焦虑覆盖——银行卡余额再次告警。
某个招聘网站的后台界面打开着，投出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
鬼使神差地，他点开了一个最近流量很大的直播平台。
注册，实名认证，房间名随手打下——“闲聊”。
甚至没开摄像头。
他需要一点声音，一点来自外界的、无关他容貌的互动，来驱散房间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或许，还能有点微不足道的打赏，应付过这几天。
起初只有零星几个游客进出，无人发言。
几分钟后，在线人数诡异地开始跳动，十几个，几十个，上百个……增长速度快得不正常。
随即，沉寂的聊天框突然爆炸！
【？？？没画面？】
【这房间什么情况？热度怎么上来的？】
【主播说句话？声音好听吗？】
【不对……感觉好奇怪，光是待在这个直播间我就有点心跳加速……】
乱糟糟的弹幕滚动着。
萧辰皱眉，觉得诡异，正考虑是否要关掉直播。
突然，所有杂乱弹幕瞬间清空！
整个聊天框被同一条血红色的、巨大加粗的文字刷屏，一条接着一条，密密麻麻，疯狂滚动，充斥了整个屏幕：
【第10001号候选者，你已被选中参加‘造神游戏’。】
【第10001号候选者，你已被选中参加‘造神游戏’。】
【第10001号候选者……】
猩红的字迹，如同凝固的血液，带着一种机械而疯狂的重复意味，占满视野，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判口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