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静坐石凳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琴弦：“谁？”
“我不能说，”陈默摇头，“说了，你我都活不过今日。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父亲那份联名奏折，关系到的不仅是几位官员的清白，更牵扯到一桩足以动摇国本的大事。”
沈清漪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清漪，这些人名关系着大明朝的江山社稷...”
“那份奏折...”她迟疑道，“我已交给可靠之人，送往京城。”
陈默突然紧张起来：“你交给了谁？”
“青娥安排的，”沈清漪说，“她说有办法直达天听。”
陈默猛地站起，声音紧绷：“青娥？那个哑女？沈姑娘，你中计了！”
沈清漪心头一紧，拨动琴弦：“何出此言？”
“青娥根本不是沈家管家孙女，”陈默急道，“她是东厂培养的暗探，原名柳如烟，最擅伪装。三年前奉命接近你，就是为了那份奏折！”
沈清漪如遭雷击。难怪青娥能如此轻易取得各种毒药材料，难怪她能安排那么多看似不可能的环节...
“可是她为我而死...”沈清漪喃喃道，“最后一刻还替我挡箭...”
“苦肉计而已！”陈默跺脚，“东厂手段，你还不了解吗？我得到密报，那份奏折根本没有送往京城，而是落在了司礼监太监手中！”
沈清漪只觉天旋地转。十年谋划，手刃仇敌，却发现最大的仇人仍在高位；信任之人，竟是最大陷阱。她忽然想起青娥“临终”前在她掌心划的字——“快走”，那笔画流畅，全然不似将死之人的虚弱。
难道一切都是戏？
“现在唯一的办法，”陈默压低声音，“是找到奏折的副本。你父亲那般谨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