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丈夫为一点小事怒气冲冲地推掉了我们期待已久的结婚纪念日晚餐。
我被迫留在公司加班,却在刷抖音时,看到了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刚刚更新的视频。
“22岁,入职公司大厂,搞砸了一个百万项目。”
“但是没关系,总裁晚上带我出来吃饭,明天还要带我出去旅游。”
“我才不是社会牛马,我是最最勇敢的小羊。”
就在这时,丈夫打来电话,语气轻松地说他要临时出差半个月。
我看着屏幕上那条刺眼的视频,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以为我终于懂事了,不再计较,还温柔地承诺回来补过纪念日。
我对着电话轻轻应了一声“好”,挂断后,却直接打开公司系统,提交了离职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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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实习生周小芸的抖音视频里,那家灯光辉煌的餐厅。
想起去年,我在结婚纪念日这天和江锡商量想去这家餐厅吃饭。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这家餐厅那么贵,华而不实,我们老夫老妻哪里还需要搞这些噱头。”
我看着视频里的餐厅凄惨冷笑,什么贵,什么华而不实,不过都是因为我在江锡眼里不止这个价罢了。
离职批得飞快,人事部那个惯会捧高踩低的经理,这次效率奇高。
第二天,我回到公司收拾东西。
公司里一堆的同事都等在办公室门外,准备看我笑话,我听见众人的窃窃私语传进来。
有人说我活该,说我这种黄脸婆在他们村都没人要的,还不是靠着自己老公才有今天,早就该腾位置了。
有人说我可怜,在工作里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最后被自己丈夫背刺,落得这个下场,婚姻到底带给了女人什么。
我抱着纸箱,面无表情地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
穿过那些或怜悯、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心里静得出奇。
他们懂个屁。
他们只知道江锡是年轻有为的总裁,只知道我是那个不懂事、闹脾气的弃妇黄脸婆。
他们谁还记得,江锡,当初不过是我林家招进门的一个赘婿。
刚结婚时,他只是个小小的部门总监,是我,信了他夫妻一体的鬼话,一次次把我手里的资源、人脉,亲手捧到他面前,把他喂成了今天这头胃口贪婪的白眼狼。
收拾东西是假,我来,是为了拷贝电脑里那些核心资料。
这些年我暗中留存的客户机密、项目底稿、财务往来的关键证据。
江锡以为把我踢出局就高枕无忧了?
他忘了,是谁手把手教他认识这个行业的。
把那个存着东山再起底牌的U盘紧紧攥在手心,我挺直脊背,走出了这座困了我多年的写字楼。
阳光有些刺眼。
我刚深吸一口气,手机就响了起来。
2
电话接通的瞬间,江锡命令式的声音就传来。
“林晚,你马上回公司,把‘辰溪计划’的项目书重新做一份”
我差点气笑出声。
这不就是周小芸上个月搞砸的那个百万级项目吗?
当时她数据算错,差点让公司赔得底朝天,最后还是我带着团队连夜补救,才挽回了部分损失。
怎么,肇事者出海逍遥,擦屁股的脏活累活,又理所当然地想到我了。
抢项目,搞砸,这位江总再带她散心减压。
这套流程,他们倒是玩得炉火纯青。
周小芸有什么压力?
压力就是怎么把下一个项目也搞砸,好让她的总裁大大再带她去下一个地方放松吗?
见我这头沉默,江锡的语气更加不耐,带着他习以为常的施舍口吻。
“林晚,你还在闹什么脾气?”
“我不是说了我在出差吗?”
“你是公司的老员工,要有大局观。”
“做份项目书而已,别在这种时候给我找不痛快,今晚必须发给我。”
江锡甚至没给我回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忙音,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荒诞和好笑。
我的好丈夫,尊贵的江总裁,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我已经离职了。
他是有多不关心我,或者说,他的心思全系在那位周小芸身上,才能对我递交离职申请、今天回公司收拾东西这么大动静一无所知。
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陪小芸玩。
我顺手点开抖音,刷新。
周小芸五分钟前刚更新了一条视频。
她穿着清凉的比基尼,对着镜头甜笑比心。
背景里,一个穿着花衬衫男人的背影一闪而过,我认得,那件衬衫是我去年送给江锡的生日礼物。
恶心感再次涌上喉头,但这一次,迅速被一股冷静取代。
他不知情,正好。
回到那个已经感觉不到丝毫温暖的家,我反锁房门,打开了那台尘封已久的笔记本电脑。
江锡大概早就忘了,在把他捧上总裁之位前,我自己手里,也握着不少好东西。
我仔细整理了过去几年中,那些因为不符合江锡急功近利风格而被搁置、却极具潜力的客户资源。
还有一个我早就构思成熟,却因为要优先扶持江锡的项目而被压下的创新企划。
直接用现公司的资源容易惹上官司,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但这些被江锡视为鸡肋的资源和创意,正是我绝地翻身的第一桶金。
我把这些核心资料加密保存,大脑飞速运转,一个清晰的商业蓝图开始勾勒。
江锡以为断了我职场的路就能把我踩在脚下?他大错特错。
他抢走的是我不要的平台,而我将亲手搭建一个,只属于我林晚的商业帝国。
3
这一觉我睡得格外沉,直到手机接连不断的震动将我从深眠中拽出。
打开手机,江锡的未读消息像一柄柄淬毒的利剑刺来。
“林晚,你长本事了,项目书在哪?”
“就因为我没陪你过纪念日,你就这样报复。”
“给你机会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行,你有种!”
“这个项目我让周小芸来做,让你看看什么叫能力。”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凌晨四点。
然后,一片死寂。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先是用恶语击垮我的自尊,再用冷战逼我低头。
多可笑啊,过去的我竟然真的会被这样的套路困住,一次次地主动认错,只为换回他施舍般的原谅。
但这次,我看着那些刺眼的文字,内心竟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原来当一个人彻底死心后,连愤怒都显得多余。
我没有回复,直接删除了整个对话。
这个动作简单得让我自己都惊讶,仿佛只是拂去衣角的一粒尘埃。
起身下床,我径直走向书房。
在抽屉最深处,我取出了那份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在那个本该甜蜜的纪念日夜晚,我拿着这份协议回家时,竟还抱着一丝可悲的期待。
我想着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想着要不要好好谈一谈。
可现实给了我最响亮的耳光。
那天晚上,江锡正急匆匆地收拾行李,看也没看,就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名。
“江锡,你还是看一眼吧。”我当时竟还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他满脸不耐烦:“有什么好看的,你是我老婆,我还能信不过你?”
多讽刺的信任,不过是为了尽快把我抚养过去,快点去陪周小芸罢了。
收起回忆,我带着签好字的协议来到民政局。
工作人员机械地办理着手续,盖章的声音清脆利落。
走出民政局大门,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积压在肺里多年的浊气全部排出。
这段婚姻,终于画上了句号。
但新生,才刚刚开始。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女声:“林总?”
“成宇,”我望着湛蓝的天空,“我离开公司了,今天,我和江锡也正式办理了离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她在消化这个信息。
成宇是公司最早的技术骨干,因为不愿参与周小芸的派系斗争,被处处排挤,最后不得不主动请辞。
“我准备成立一家新公司。”我继续说道
“还记得那个被江锡否定的创意吗?”
“记得,”成宇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您当时说,那才是未来的方向。”
我的语气坚定:“你愿意加入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林总,我等这个电话,等了一个月。”
4
接下来的日子,我白天恶补商务课程,晚上和成宇打磨项目方案。
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却感觉比过去几年都要充实。
这天,我终于签下了自立门户后的第一份合同。
金额不算巨大,却是我凭自己能力挣来的第一桶金。
我怀着久违的欣喜推开家门,却被玄关的景象泼了一盆冰水。
一双刺眼的男士皮鞋旁,挨着一双不属于我的精致高跟鞋。
地上,碎裂的是那瓶我最常用的香水,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
“林姐姐,你回来啦?”周小芸扭着腰从客厅走来。
“江总出差刚回来,说累坏了,非要我来帮您收拾一下屋子呢。”
帮我收拾屋子?我还是第一次见穿着睡衣帮上司收拾屋子呢。
我心底冷笑,目光越过她,直接投向卧室。
几个行李箱都大敞着,其中不乏名贵首饰,包包等。
江锡和我结婚这么多年,给我买过的东西屈指可数,他总说我从小也不缺那些东西,哪里还要买。
现在看来哪里是钱的问题,明明是不爱。
江锡依然是那副高傲的样子,脸上没有丝毫被撞破的尴尬,只有惯有的不耐烦。
他先是冷冷瞥我一眼,随即竟切换成温柔语气对周小芸说:“小芸,别理她。”
“有些人自己心思龌龊,看什么都脏,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带着穿睡衣的女下属登堂入室,这叫清?
我再也忍受不了,指着大门,一字一顿地命令:“你,还有你,滚出去。”
江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站起来:“林晚,你疯了?”
“你跟谁说话呢,凭什么让我出去。”
“你家?”我强压着火山般的怒火,冷眼看着他狗急跳墙的丑态。
“这个房子的房产证上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的码字,什么时候成了你家了。”
“我再说最后一次,你,和这位周小姐,立刻,滚出去。听不懂人话吗?”
江锡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周小芸立刻贴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一副可怜小白花的模样:“江总,没事的。”
“都是我的错,林姐姐一直不喜欢我,别因为我影响你们感情。”
这拙劣的表演,却瞬间点燃了江锡的保护欲。
他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对我怒吼:“林晚,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立刻给小芸道歉,否则我们就离婚。”
又是这一招。
过去无数次,只要我稍不顺从他,这句“离婚”就像紧箍咒,能立刻让我服软求饶。
他吃定了我舍不得他,所以他可以这样有恃无恐。
但今天,不一样了。
在江锡和周小芸或挑衅或虚伪的注视下,我缓缓从包里拿出一个鲜红的小本子,平静地举到他面前。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江锡,你看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了。”
“现在,立马离开,否则我就只能报警说有人私闯民宅了。”
第2章
5
江锡的目光死死锁在那本鲜红的离婚证上,脸上的傲慢瞬间凝固,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错愕。
旁边的周小芸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但立刻换上担忧的表情,抓住江锡的手臂摇晃。
“江总,林姐姐这肯定是骗你的呀,哪有人这么快就拿到离婚证的。”
“她肯定是故意弄个假证来气你,想让你多关注她罢了。”
“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声音甜得发腻,茶言茶语信手拈来。
若是往常,江锡早已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我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可这一次,他竟反常地沉默了片刻,然后扭头对周小芸低喝了一句:
“你少说两句。”
这句话语气不算重,却像一道惊雷,炸得周小芸目瞪口呆。
自从她进公司,江锡何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这破天荒的第一次,竟是为了我。
她错愕之后,看向我的眼神里淬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毒。
江锡重新转向我,语气刻意放软,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宽容:
“林晚,别闹了。”
“我和小芸真的没什么,你伪造离婚证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别任性了,你还要赶辰溪计划的项目书,公司还指望你呢,早点休息吧。”
呵。
我简直要气笑出声,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也彻底熄灭。
原来他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根本不是怕失去我,而是怕失去那个能替他擦屁股、能帮他稳住百万项目的免费劳动力。
辰溪计划,那个一年一续的巨头项目,往年都是我一手操办。
今年就因为在酒桌上,周小芸对甲方代表出言不逊,我训斥了她几句,江锡为了给她出头,竟直接把项目领导权交给了周小芸,结果搞砸了锅。
现在眼看续约在即,他又想起我这个黄脸婆的利用价值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片冰冷,反而有了决断。
这个项目,我当然会做。
但这一次,绝不是为你江锡,更不是为了你那摇摇欲坠的公司。
我不愿再与这对男女多费半句口舌,直接拿起手机,冷静地对接线员说:“你好,我要报警,有人非法闯入我家,拒不离开。”
“林晚,你疯了!”江锡脸色大变,想上前抢手机。
警察来得很快。
核实了我的身份证、房产证以及那张新鲜出炉的离婚证后,事实一清二楚。
为首的警官严肃地对江锡说:“先生,这张离婚证是真的,具有法律效力。”
“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非法侵入他人住宅,请立即离开,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在警察的监督下,江锡和周小芸狼狈地被轰出了大门。
临出门前,江锡恼羞成怒,回头对我吼道:
“林晚,你够狠。”
“我看你离了我怎么活,公司没你照样转。”
“你别后悔,到时候别跪着回来求我。”
我“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将他无能狂怒的咆哮彻底隔绝在外。
没有丝毫停顿,我立刻拨通了成宇的电话,语气斩钉截铁:
“成宇,准备一下。”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拿下辰溪计划的年度续约。”
6
在辰溪计划招标前的这段日子,我没有丝毫松懈。
靠着过往积累的信誉和人脉,我带领新团队接连拿下了几个不错的合作。
虽然规模不大,却让我们在这个圈子里稳稳地扎下了根。
我和成宇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辰溪计划的方案打磨中,力求万无一失。
期间,江锡像只烦人的苍蝇,打过几次电话。
有时气急败坏地质问我为何离职,有时又摆出施舍的姿态说“只要肯回来就原谅你”。
我每次都是听个开头,便直接挂断拉黑,多一秒都是浪费生命。
终于,招标日到了。
我和成宇提前步入会场,刚落座,前排几个业内人士的议论声便飘了过来。
“听说了吗?江氏集团最近可不好过,连着丢了三个大单子。”
“可不是嘛,自从他们那个项目总负责人林晚离职后,真是元气大伤。”
“据说现在接手的,是江总那个小相好,叫什么周小芸,是吗?”
“对,就是她。”
“能力不行,架子不小,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
“今天这个辰溪计划可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再拿不下,资金链恐怕都要出问题。”
我闻言,目光下意识地向角落瞥去。
果然看到了江锡和周小芸。
奇怪的是,两人虽然依旧坐在一起,周小芸也亲昵地挽着江锡的手臂,但江锡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全然不见往日的神采飞扬。
周小芸则时不时偷瞄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他们之间,似乎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
我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想起三年前,也是在这个会场,江氏集团意气风发地拿下这个项目。
那时江锡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晚晚,有你在,我们一定能创造奇迹。”
如今,时过境迁。
招标会开始。
我和成宇坐在后排,清晰地感受到前方江氏集团区域散发出的低压。
曾经不可一世的团队,如今只剩下寥寥数人。
江锡脸色灰败,眼下的乌青再厚的粉底也盖不住。
江氏集团率先宣讲,平心而论,他们这次拿出的方案堪称惊艳,创意和执行力都无可挑剔。
成宇在我耳边低语:“这方案,至少是总监级的手笔。”
我只扫了几眼,心底便一片雪亮。
这精密的架构、老辣的商业逻辑,绝非江锡的急功近利和周小芸的草包水平能做得出来的。
不知又是哪个倒霉员工的心血,被他们堂而皇之地据为己有了。
“......综上所述,只有江氏集团有能力确保项目的万无一失。”周小芸说完,意有所指:“毕竟,创新固然重要,但稳定更重要。”
这话引得几个保守的评委频频点头。
轮到我们,成宇沉稳地走上台,打开我们的项目书。
当大屏幕上展现出我们全新的智能生态构想和颠覆性的技术路径时,台下响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成宇的讲解清晰有力,获得了不少评委赞许的点头。
会场响起一阵骚动。
有评委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也有人皱眉摇头。
“太激进了。”一个资深评委直言,“这套系统听起来很好,但实际应用风险太大。”
“正是因为有风险,才需要突破。”我起身接过话筒,“江氏集团展示的,是三年前技术的优化版。”
“而林深科技提供的,是未来三年的发展方向。”
江锡猛地站起来:“林晚,你一个刚成立的小公司,有什么资格谈未来?”
“资格”?我直视着他,“资格是用实力说话的。”
“就像三年前,我带领江氏拿下这个项目时,靠的也不是资历,而是实力。”
江锡的脸色瞬间惨白。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我深吸一口气,保持镇定。
终于,所有宣讲结束。主持人走上台,手里拿着最终结果。
“感谢各位的精彩呈现。经过评委会慎重审议,本次辰溪计划的中标单位是......”
全场寂静。江锡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周小芸死死攥着衣角。
我也屏住了呼吸。
这一刻,不仅决定着一个项目的归属,更决定着两个公司的生死。
7
“中标单位是,林深科技有限公司!”
主持人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会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成宇激动地站起身,我也长长舒了一口气。
“林总,恭喜!”
“实至名归啊。”
周围不少相识的老总纷纷上前祝贺,我一一礼貌回应。
在后台与项目负责人握手时,对方感慨道:“林总,不瞒你说,评审组内部争议很大。”
“但最终选择你们,是因为我们相信你的能力。”
“过去三年合作非常成功,我们看好你的新公司。”
我礼貌回握,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感谢信任,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寒暄结束,我正要离开,却在停车场入口被两道熟悉的身影堵住。
“林晚。”
江锡脸色铁青,却还强撑着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赢了,现在跟我回公司,我可以考虑复婚,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江总,我们早就离婚了。”
“你的公司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周小芸立刻挽住江锡的手臂,声音甜得发腻:“江总,别求她。她不就是运气好,我们靠自己也可以......”
“你给我闭嘴!”江锡猛地甩开她的手,终于撕下了伪装。
“要不是你这个废物连个报表都做不好,公司会落到这步田地,每次都要我帮你擦屁股。”
周小芸被骂得脸色煞白,声音瞬间拔高:“江锡,你现在怪我了。”
“当初是谁说林晚人老珠黄,说我最懂你。”
“是谁说等她帮你稳住公司就踢了她?”
“你胡说什么。”江锡慌乱地看向我,语气突然卑微,“晚晚,都是她勾引我。”
“我只是一时糊涂,你看在我们多年情分上,救救公司吧,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这番表演:“江锡,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在跟你赌气?”
周围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原来江总是这种人?”
“软饭硬吃还敢出轨,真不要脸!”
“那小三也不是好东西。”
江锡的面子彻底挂不住了,他把所有怒火都撒向周小芸:“要不是你整天煽风点火,我怎么会和晚晚离婚。”
“你除了会花钱还会什么,连个简单的项目都能搞砸。”
周小芸也彻底撕破脸,尖声反驳:“好啊!那你怎么不说你挪用公款带我去马尔代夫。”
“怎么不说你让我冒充林晚签名转移资产?”
“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可都是你指使我干的!”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江锡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再也待不下去,指着周小芸怒吼:“你等着收律师函吧。”
说完便狼狈地推开人群,落荒而逃。
周小芸独自站在原地,面对四周的指指点点,终于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我平静地看着这场闹剧落幕。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8
辰溪计划的中标,给林深科技的成长注入了最强劲的燃料。
短短一年,公司员工从最初的十几人扩展到两百余人,办公地点也从狭小的写字间搬到了市中心顶级商圈。
“林总,这是本季度财报,营收同比增长300%。”新任CFO难掩兴奋。
“很好。”我扫过报表,“接下来重点布局智能家居赛道,成宇团队的新产品可以发布了。”
与此同时,江氏集团的崩塌速度令人咋舌。
先是核心团队被我们挖走大半,接着银行抽贷3个亿,供应商纷纷上门催款。
曾经门庭若市的江氏大厦,如今连电梯都只开一部。
“林总,江氏股价已经跌破发行价。”成宇递来最新报告,“他们连保洁公司的费用都拖欠三个月了。”
我看着监控画面里乱作一团的江氏前台,平静地说:“是时候了。通知投行部,启动收购程序。”
收购谈判那天,江锡独自一人坐在长桌对面,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
“晚晚,你就非要赶尽杀绝吗?”他声音沙哑。
我微微一笑:“江总,这是商业行为。要么接受收购价,要么等着破产清算。”
签字笔落下的瞬间,江锡突然痛哭流涕:“我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收起合同,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们早就结束了。”
成宇带领的技术团队不断突破,而我凭借过往积累的资源和精准的商业眼光,让公司的业务版图持续扩张。
又一年后,林深科技成功拿到上市资格。
上市发布会当天,我身着一袭定制礼服从车上下来,红毯两侧的记者蜂拥而至。
就在这时,一个憔悴的身影冲破保安的阻拦扑到我面前。
“晚晚,我请你救救我吧。”江锡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裙摆。
“我知道错了,你看在往日情分上......”
我冷冷地抽回裙摆:“江先生,请自重。”
“都是周小芸那个贱人害的,是她蛊惑我......”江锡话未说完,一个状若疯癫的女人举着刀冲了过来。
“江锡,你毁了我一辈子。”周小芸嘶吼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周围的保安一时都愣住了。
“我养了你这么久,你还敢对我动手。”江锡面目狰狞地夺过刀。
一声惨叫,刀刃没入了周小芸的腹部。
现场顿时陷入混乱。
保安迅速控制住呆立当场的江锡,医护人员抬走了奄奄一息的周小芸。
我整理了下礼服,从容地走向发布会现场。
身后的一切骚乱,都与我无关了。
“恭喜林深科技成功上市!”主持人的声音响彻会场。
我站在聚光灯下,望着台下无数期待的目光。
后来听说,周小芸抢救无效死亡,江锡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模样。
我站在新的办公室窗前,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第一条视频:
“22岁,所托非人。”
“渣男出轨公司下属,侵占我的各种商务资源。”
“但是没关系,三年,我自己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
“我才不是他人口中的黄脸婆,我是最最勇敢的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