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亦兄弟,刚才酒喝多了乱讲话,你别往心里去。”靓坤变脸似地堆起笑脸,殷勤地斟满酒杯,"这杯当我赔罪!"
"坤哥言重了。”张亦举杯虚碰,眼底却结着冰。
两人看似 ** 言欢,心里都清楚这道裂痕迟早会爆发,就不知到时谁能笑到最后。
"来来来,再饮一杯!"
"干。”
......
敷衍几杯后,张亦借故离席。
他才懒得掺和靓坤和大佬的恩怨,不如坐山观虎斗,最后再来收割战果。
午后阳光刺眼,张亦的跑车一个甩尾停在爱丁堡中学门口。
自从上次留了电话,何敏老师终于答应今晚共进晚餐。
要是能再哄她看场电影......
可校门前那辆熟悉的破车让他眯起眼睛。
吱——
轮胎擦着反黑组黄警官的车头刹停。
"黄。”张亦甩上车门,指节敲响对方车窗,"我好像说过,别再来 * 扰何老师?"
" * !"黄警官梗着脖子下车,"真当你们洪兴能只手遮天?光天化 ** 敢动我试试?【他们最在意的还是上位的机会,毕竟普通四九仔混江湖,要是没点运气,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亦哥,我来。”
很快有人主动站了出来。
“好样的,叫什么名字?”
张亦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烂赌辉,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亦哥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把握。”
烂赌辉兴奋地说。
这是他第一次离老大这么近,难免激动。
而且他好赌欠债,进去蹲几年正好躲债,出来还能拿赏钱,要是上位了,谁还敢逼他还?
“行,就你了,刚才的情况看清楚了吧?上法庭知道怎么说?”
张亦当面和他串供,完全没把躺在地上的黄放在眼里。
香江法律讲证据,只要没有铁证,光靠黄一张嘴定不了他的罪。
再加上烂赌辉主动顶罪,张亦根本不怕。
“亦哥!差佬来了!”
阿布匆匆过来报告。
“散了吧,记住,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别‘弄虚作假’。”
张亦再次强调,话里的意思很清楚——谁敢乱说,后果自负。
“是,亦哥!”
没人会傻到出卖张亦。
就算有人当“二五仔”
,官司也能拖上好几年,谁知道中途证人会不会出点“意外”
?
“差佬办事,闪开!”
警察一到,张亦的手下纷纷退到一旁。
地上躺着裤裆染血的黄,警察赶紧扶起他。
“黄!你怎么样?”
“别废话,快送医院!”
“是他……抓……抓他……”
黄疼得意识模糊,指着张亦。
“是 ** 的,抓我吧!”
烂赌辉站出来。
警察还想问细节,黄已经晕了过去——蛋碎了,晕了反而解脱。
“怎么办?”
“先抓他回去,我们送黄去医院。”
商量完,烂赌辉被押上车,分头行动。
“阿布,带他们回去,顺便查查香江有哪些出名的大律师,我要请人给烂赌辉打官司。”
张亦吩咐道。
“是,亦哥!”
阿布带人离开。
围观的人散了,放学铃声响起,学生陆续走出校门。
张亦一边等何敏,一边琢磨律师的事——这个世界会不会有“盲侠”
“霸”
那些狠角色?蒋柏奇、韦国涵这种天王级律师,只要钱到位,从没输过。
“阿亦!你来这么早呀,又让你等了。”
何敏笑着走过来。
“没事,当老板的就是闲,特意来接你。
上车吧,还是上次那家餐厅,点的都是你爱吃的。”
张亦拉开车门,顺手扶她。
碰到何敏的手,又细又滑。
“谢谢。”
何敏笑靥如花。
“走吧。”
张亦开车离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一个反黑组高级督察?伤了又如何?就算弄死,也不过小事一桩。
“啧啧,这才是人生赢家啊……”
学校围墙边,一个校工打扮的男人叼着木棍吞云吐雾。
他是警员曹达华,和周星星搭档卧底找丢失的警枪,刚才偷懒时目睹了全程。
“喂,达叔!又偷懒?放学了还不收工?”
周星星拍他肩膀。
“偷什么懒?我在观察环境!”
曹达华一脸正经。
"真的?"
周星星瞪圆了眼珠子,满脸写着对曹达华的不信任。
他盯着对方嘴里那根冒烟的破木棍直 ** ——这玩意儿既不是烟卷,怎么还能喷云吐雾?
"我瞧见..."
曹达华突然刹住话头,叼着木棍含糊道:"算了,说出来怕你变成灵堂里第十块牌位。”
"喂!说话说半截要遭雷劈的!"
见搭档转身要走,周星星一个箭步拽住他胳膊。
"其实也没啥..."
曹达华挠挠头,"就看见你女神何上了洪兴**的跑车。
听说她刚和反黑组黄分手。”
" ** !"
周星星突然眼睛发亮:"那岂不是说我有机会..."
"醒醒!"曹达华一棍子敲在他脑门上,"就你这穷酸样,人家动动小拇指都能碾死你十回。”
"暂时的!"周星星梗着脖子嘴硬。
"等你咸鱼翻身再说吧!"曹达华翻着白眼扯开话题:"晚饭吃鸡蛋面?"
"加片火腿行不行?"
"最多一片..."
两人打闹着走远的身影,与五星级餐厅里正给何切牛排的张亦形成鲜明对比。
————
次日清晨,张亦摆弄着袖扣听阿布汇报。
"律师找得怎么样?"
"亦哥..."阿布支吾着推出个小弟,"让阿风跟您解释。”
"报告亦哥!"叫阿风的小弟额头冒汗,"弟兄们摸到深水埗找了个大状,虽然比不上中环那些..."
"凑合用吧。”张亦整了整领带,"人在警署门口等?"
"是!保准误不了事!"
张亦满意地拍拍阿风肩膀:"好好干,等打下新地盘,你们个个都能当话事人。”
"谢亦哥栽培!"
一群马仔激动得满脸通红时,张亦已带着阿布驶向西九龙警署。
————
警署门口,张亦盯着腕表脸色渐沉。
"这就是你说的靠谱?"
"怪我..."阿布惭愧低头,"以前只懂 ** ,不懂这些门道。”
"不怪你。”张亦眯眼望着街角,"但要学会用对人..."
话音未落,一辆虎头奔疾驰而来。
车门弹开,钻出两个意外面孔——邋里邋遢的罗力亚大律师,以及西装笔挺的**官公子米佐治。
"抱歉抱歉!"罗力亚晃着酒瓶嬉皮笑脸,"应该没迟到吧?"
霸看起来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带着些奇怪的味道。
不过张亦并不在意这些,他只看重对方的能力。”怎么称呼?"张亦笑着问道。
有这位大状帮忙,这案子稳了。
"我叫霸。”霸回答道。
米佐治赶紧补充:"他是罗力亚大律师,我们有正规牌照的。”
张亦摆摆手:"不用解释,我既然请你们来就是信任你们。
就像你们明知我的身份还愿意接案,说明也信任我。”
"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客户。”霸难得遇到这么随性的委托人。
"江湖人讲的就是义气,不在乎那些虚的。
我叫张亦,叫我张先生或亦哥都行。”张亦说道。
这话让霸和米佐治警觉起来。”我是米佐治,罗大状的师爷。
张先生您说的'江湖人'是什么意思?"米佐治小心翼翼地问。
"阿风没跟你们说?我是洪兴社的人。”张亦直言不讳。
"洪兴社?"两人脸色一变。
米佐治连忙说:"张先生,我们需要私下商量一下。”
"没时间了,先进警局再说。”张亦不容拒绝地带着他们往里走。
在阿布的注视下,两人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
一小时后,霸成功为张亦办理了保释。
警方本想拘留张亦,但因证据不足只能放人。
"多谢二位。
接下来我的案子就拜托了,还有我小弟的案子也要麻烦你们争取减刑,钱不是问题。”张亦说道。
他在警局见识了霸的出色表现,很期待法庭上能看到黄吃瘪的样子。
"亦哥,抱歉我们可能接不了这个案子了..."霸和米佐治赔着笑说。
"接了就得打完,这是职业操守!"张亦突然变脸,"你们现在想反悔?去道上打听打听洪兴张亦是什么人!阿布,我们走。”
......
"完了完了,这个亦哥来头不小啊!"米佐治急得团团转。
霸倒是淡定:"接就接呗,谁让你当初不问清楚就答应接案。”
"这不像你啊!你不是最讨厌接有钱人的案子吗?"
"不然怎么办?等死吗?我们是律师,只管辩护。”霸耸耸肩。
"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米佐治喜出望外。
"别高兴太早,案子是你接的,当然是你上庭。”霸一句话让米佐治的笑容僵在脸上。
谁知霸竟这样回应。
“啊?”
“我?真的不行...”
米佐治慌张摆手推辞,恳请霸亲自出马。
“堂堂前**大状米布**的公子,这点小案子算什么?放心,我给你当师爷兜底。”
霸叼着烟戏谑道。
“会死人的!我每次上庭就口吃,要是搞砸了,亦哥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米佐治急得直跺脚。
“横竖都是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咯。”
霸吹着口哨走向轿车,铁了心要甩锅。
“喂!别开玩笑啊!”
米佐治追着车跑得皮鞋都掉了——这对表兄弟的孽缘,还得从霸那位嫁给米大状的姑姑说起。
慈云山旧球场飘着炭火香。
“哥!”
“大佬!”
陈浩南接过山鸡递来的啤酒,看见大佬正对着烤焦的鸡翅皱眉。
当年他们就是在这里用 ** 劈出了铜锣湾的地盘。
“蒋先生在荷兰养老,靓坤却想用 ** 毁了洪兴!”
大佬砸碎酒瓶,玻璃渣溅到阿祥的皮鞋上。
山鸡撸起花衬衫嚷嚷要抓现行犯,被阿宝冷笑打断:“靓坤的马仔宁愿吞刀片也不会指证他。”
“那就看着他毁掉社团?”
陈浩南的金属打火机在掌心转出残影。
夜风卷着焦糊味掠过众人沉默的间隙,没人注意到巢皮偷偷把烤成炭的香肠扔进了垃圾桶。
区域法院电梯门开启的瞬间,黄警官差点撞翻咖啡——迎面走来的王励凡法官正将长发挽进法袍,卷宗上烫金的字样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霸,马上要开庭了,你们准备得如何?”
张亦在进入法庭前再次确认道。
“亦哥放心!”
霸信心十足地拍了拍胸口,“这案子证据确凿,根本没必要开庭,检控方那群人简直是在浪费时间,看来他们还没输够。”
“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