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弥补都无济于事。
殡仪馆里，我看着入殓师给两个孩子缝补尸体。
目送他们被推入焚化炉中。
我的眼中没有泪，或许泪早已经流干了。
倒是老爷子急火攻心，气得当场晕厥。
抱着那两小坛骨灰，我语气很轻：
“爸爸带你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好不好。”
当夜，柳家祖宅满目丧缟。
孩子们的遗像被摆在供桌上，兄妹俩的笑容依旧可爱。
我跪在他们面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祈祷着。
愿他们的来生，不再遇见如此的......父母。
做人太苦了，下辈子做自由飞翔的小鸟吧，翱翔天际，不受约束。
爸爸会在十八层地狱里为你们祈祷的。
丧礼期间，柳如烟从未回来过一次。
派出去的人满脸担忧地看向我：
“对不起，我们也找不到柳总在哪。”
“去公司查，他们只说跟陈副总飞北极，好像是去看极光去了。”
老爷子看着一脸憔悴的我，顿觉无地自容，急忙给柳如烟打去电话。
可无论怎么打都是无人接听，气得他将手里的拐杖生生折断。
“简直是混账，为了一个野男人，连自己孩子的丧礼都不顾，我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没心没肺的女儿？”
又红着眼朝我跪下：
“谢宴，是我柳家对不起你，没能管住如烟，让她酿下大错！”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们的照片发呆。
2
或许这就是心如死灰吧。
良久，我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沙哑的声音传出：
“柳爷爷，我想带着星星月月回家了。回我自己的家。”
闻言，柳老爷子佝偻的身影止不住地颤动，他苍老的眸中满是懊悔与痛惜。
许久，他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是我们柳家欠你的。”
直到停棺七日入了土。
柳如烟才挽着陈舟，醉醺醺地出现在墓园。
她搭在陈舟的肩膀上，二人你侬我侬，压根没注意到墓碑前默默烧纸钱的我。
只见陈舟勾起柳如烟的下巴，眼中满是情欲。
“如烟，沙滩上、极光底下，我们都试过了，就是没有在墓园试过，要不......”
柳如烟满面羞红，语气却极尽娇嗔。
“坏人，你就知道追求刺激。”
二人随之拥吻在一起，放浪于形骸之外。
就在一双儿女墓地的不远处！
我攥紧纸钱的手臂青筋暴起，指尖溢出鲜血。
恨不得把火盆直接扣在他们身上。
没多久，陈舟就瞧见了我，还投来一个挑衅似地目光。
我再也忍不住，冲过去将他一脚踹翻。
不等我有其他动作，一记重击落在了我的背心。
一回头，柳如烟正拎着一块石头，朝我破口大骂。
“谢宴，你疯了不成？”
“一天打八百个电话骚扰我还不够，现在又跟踪我到家族墓地这里演这出戏，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过得一点好？！”
她随手扔掉石头，一脸怜惜地扶起陈舟，回眸又冷淡地瞪了我一眼。
“亏你能想出来这种损招，竟然假装用儿子女儿的死来逼我回来？你是不是亲爸啊！”
“要是吓着陈舟晚上做噩梦，你看我怎么整死你！”
对于昔日的枕边人，我如今只有满腔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