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了我?
为什么?
我僵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不是因为感激,而是因为…巨大的、铺天盖地的恐慌。
他果然一直在注意我!
他甚至出手帮我了!
一个修无情道的剑尊,为什么会出手帮一个微不足道、毫无瓜葛的小杂役?!
这不符合人设!这不符合原著!这不符合逻辑!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到底想干什么?!
观察我?研究我?还是…觉得我有什么特殊之处?或者…他只是随手一下,就像人类随手扶正一个快要倒的花瓶?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子里打架,让我心乱如麻。
那天剩下的时间,我扫得魂不守舍,好几次差点把扫帚怼到自己脸上。
晚上回到冰冷的宿舍,我裹紧被子,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完了,木小鱼…”我望着黑漆漆的房梁,绝望地想,“你好像…真的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盯上了。”
这哪里是偶遇?
这分明是索命的前奏曲啊!
3 风声与目光
自打那次“被扶”事件后,我感觉自己像只被钉在观察板上的蝴蝶,每一寸翅膀的颤抖都无所遁形。
凌玄出现的频率,似乎……又高了一点。
而且,不再仅仅是遥远的“路过”或“练剑”。
有时,他会站在离我扫地不远不近的一棵古松下,沉默地望着云海翻腾,一站就是许久。那个距离,恰好是我无法忽略他存在、却又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致命范围。我只好硬着头皮,在他那片无形的、冰冷的气场笼罩下,哆哆嗦嗦地继续我的扫地大业,感觉自己每一根神经都绷成了即将断裂的弦。
有时,我躲在我的小凹洞里,偷偷啃着昨天省下来的半块硬馍馍,一抬眼,就能透过石缝看见他一袭白衣,静立在崖边,衣袂被山风拂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然后我就会吓得被馍馍噎得直捶胸口,疯狂祈祷他千万别回头。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我总觉得……他在看我。
不是那种带有明确意味的注视,更像是一种……冰冷的、探究的扫描。
就像科学家观察培养皿里某种从未见过的菌类,带着一种纯粹的、不掺任何情感的好奇(或者疑惑?)。
每当那种感觉袭来,我后颈的寒毛都会集体起立敬礼。我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把扫帚挥得更加虎虎生风,试图用勤劳的假象来掩盖内心的惊涛骇浪。
“看什么看!没看过扫地啊!”我在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努力挤出一副“我在认真工作我心无旁骛”的麻木表情。
这种无处不在的、沉默的注视,比直接的威胁更让人崩溃。它无声无息地侵蚀着我的安全感,让我连偷懒都不敢太放肆。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我这边还在苦苦应付着剑尊大人莫名其妙的“关注”,另一边,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不知怎么的,就在杂役弟子和一些外门弟子中悄悄流传开了。
起因似乎是有个多嘴的长舌妇外门弟子,某次来后山办事(或者偷懒),恰好远远看见我正巧在凌玄路过时抬头(纯粹是吓的),又迅速低下头(求生本能)的那一幕。
于是,故事就变成了:“哎,你听说了吗?后山那个扫地的丑丫头,好像对凌师叔祖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