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瑶裹紧大衣,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在回校的路上,小腹的坠痛还没完全消散,只想快点回到温暖的寝室。
她没注意到,街角的阴影里,一双阴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这个连续来酒吧一周的富二代李恒,被沈清瑶一次次拒绝加微信后,心里早已积满了戾气。
在他看来,一个调酒妹而已,不过是故作清高,他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得知今天是她兼职的最后一天,他更是动了歪心思,觉得就算做了什么,她未必能翻起什么浪。
沈清瑶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口,这里是回校的近路,平时偶尔有晚归的学生经过,可今晚却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雪地上投下惨白的光。
就在她准备拐进小巷时,一个身影突然从阴影里窜了出来,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沈清瑶,你跑不掉了。”李恒的声音带着酒气和恶意。
沈清瑶吓得浑身一僵,用力挣扎:“你放开我,你别乱来!”
“乱来?”李恒嗤笑一声,力气大得惊人,将她往巷子里拖,“老子追了你这么久,给你脸了是吧?加个微信都不肯,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今晚就让你知道,惹恼我的下场!”
“救命啊!”沈清瑶拼命哭喊,双脚在地上乱蹬,积雪被踩得乱七八糟。
可凌晨的街道空旷得可怕,她的呼救声很快就被寒风吞没,连个回音都没有。
她被李恒狠狠甩在墙上,后背撞得生疼,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李恒扑上来撕扯她的衣服,嘴里喷着污言秽语:“别装纯了,在酒吧那种地方上班,谁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你混蛋!”沈清瑶又惊又怒,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李恒被打懵了,他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别说挨打,连句重话都很少听。
这一巴掌彻底激怒了他,他目露凶光,一把揪住沈清瑶的头发,将她狠狠掼在雪地上:“贱人!敢打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沈清瑶身上,她蜷缩在雪地里,用手臂护住头,只觉得浑身都在疼,意识渐渐模糊。
寒冷的雪透过单薄的衣服渗进来,冻得她骨头都在发颤,可身上的疼痛比寒冷更甚。
她想反抗,想呼救,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黑暗一点点吞噬自己的意识。
腊月的风卷着碎雪敲在会所的落地窗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包厢里暖气正足,水晶灯折射出暖黄的光,映得桌上的茅台瓶身泛着琥珀色的光。
孟江屿靠在沙发里,指尖夹着支烟,烟雾袅袅地漫过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没抽,只任由那点猩红在昏暗里明明灭灭。
“五哥,今年华东区的项目结项。”徐明暄刚从外面进来,脱了沾着雪的大衣往沙发上一扔,抓起桌上的热茶灌了大半杯,“还是你有眼光,当初力排众议拿下那块地,现在周边房价涨了快三成。”
孟江屿淡淡“嗯”了一声,把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周砚秋正翻着手机里的报表,闻言抬头笑了笑:“他哪是看房价,是盯着旁边那块规划中的文创园,等明年园子里的美术馆一开,咱们手里的商业楼租金至少能涨五成。”
陆临川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个和田玉手把件,慢悠悠道:“还是你沉得住气。”
孟江屿往后靠了靠,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等开春文创园奠基,自然有人捧着钱来求。”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是早已把棋盘上的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
服务员轻手轻脚地端来刚切好的水果,徐明暄抓起颗车厘子扔进嘴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下月初老爷子的寿宴,你们都有空吧?我爸特意交代,今年要大办,让我把圈子里的人都请过来。”
周砚秋点头:“早就把行程空出来了。”
陆临川也应着:“没问题。”
孟江屿“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飘飞的雪上。
会所外的路灯亮得昏黄,雪花落在灯罩上,瞬间就化了。
孟江屿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抿了口,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年初能拿出测试版?”
话题很快转到工作上,包厢里的谈话声混着暖气里的茶香,显得格外踏实。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满了会所的飞檐,像给这栋藏在城市深处的建筑,笼了层温柔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