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更新时间:2025-12-17 22: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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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初淡淡扫她一眼,讽刺地笑了:“容微月,你还真是生怕容家不会把我给撕了!”

女人轻咳一声,却没反驳。

刚给他造出一段人尽皆知的出轨,转头就要带去家宴耀武扬威,这容家,估计也要忍到头了......

“不得不说,你联合贺东明,拿我妈来要挟我,倒是蛮无耻的!”

他无所谓地拎起那件西装,表情里满是不羁的凉意:“行,既然你费尽心机要嫁给秦闻宴,我让你如愿!”

贺景初没管身上未愈合的伤口,陪容微月回了老宅。

他气质散漫,领结打的松垮,再加上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妥妥的纨绔浪子,直接引来全场侧目——

“容小姐疯了吧,这可是容夫人生日宴,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容家留?”

“我也震惊了,这渣男都开房出轨了,难不成就因为长得帅,她也不分手?还要嫁?”

“我要是容夫人,今日扯破脸皮也不可能让他踏进容家的大门!”

容微月已被叫去了后院,贺景初无所谓地扯唇,仰头灌下一口伏特加。

可是很快,一群容家保镖匆匆冲了进来,他们快速围在贺景初身边。

“贺先生,容夫人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立刻滚出去!”

闻言,贺景初无所谓地勾唇笑了。

“怎么,一杯酒也不给喝?我可是是被微月带来,给‘未来丈母娘’祝寿的,你们倒好,还赶起人来了!”

此言一出,一身旗袍的容夫人压着怒气,快步出现。

“谁是你‘丈母娘’?贺景初,我容家岂是你撒野的地?”

“给我跪下,今日你敢来容家,我便要亲自管教你这个欺辱我的女儿,败坏我容家名声的渣男!”

贺景初正愁找不到契机......

他冷笑一声:“你容家名声关我屁事?事到如今,你不去质问容微月为何缠着我,竟还想来管教我?!”

说着,顺理成章地砸了手中的酒杯,眼看着一帮保镖冲了过来,他咬了根香烟,似个不着调的浪荡子,抬脚踹翻了一旁的红木桌椅。

“哗啦啦”的杯盏碎裂声里,到处是哗然与尖叫。

容夫人气到险些站不稳:“把这个闹事的男人给我摁住啊!”

直到宴会厅一片狼藉,保镖终于制服了贺景初。

容夫人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艰难维持着体面与优雅:“让各位见笑了,我容家女儿要想嫁人,需经过家族考核,这位贺少爷,我们实在高攀不起!”

“今日,我便给微月做主了,南城的秦闻宴先生,品行出众,儒雅矜贵,与微月在瑞士留学时相识,现在,虽然他成了这位贺景初先生的弟弟,但两人可谓天上地下,云泥之别!所以,我容家决定亲自上门商议,尽快安排微月与闻宴先生的婚事!”

此言一出,四周纷纷传来赞赏声:“还是容夫人明事理,早就该这么做了!”

而去了后院的容微月竟也匆匆冲了出来。

她眸光闪动,却依旧维持着那副端庄清冷的样子。

“母亲,我......我自知丢了容家的脸面,但听母亲安排......”

看着眼前的一桩桩一幕幕,贺景初却只觉讽刺。

他身上的伤口已然裂开,正欲咬牙挣脱保镖的钳制。

可这时,忽然从容宅外冲来一个女人,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贺景初,你这个没有底线的渣男!你下药睡了我,还搞大了我的肚子,最后竟没有一句负责!”

人群哗然间,贺景初还没反应过来,却已经有人拨通了报警电话。

“你好,我们要举报一个强奸犯!”

那日,贺景初是被警方给带走的。

跟他一起去往警局的,还有容微月。

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人,还亲手交给警方一张亲子鉴定报告,强行将肚子里的孩子安在了贺景初身上。

连同这事一起被提起的,还有当初他跟容微月在绑架案里录下的视频。

拘留所里,容微月单独见了他一面,女人神情复杂:“抱歉景初,容家刚同意我嫁给闻宴,所以那件事,我只能说自己是被你强迫了。”

生平第一次,贺景初明白什么叫麻木。

他双手在手铐下紧握成拳,胳膊上开裂的伤口不断渗出血迹,可他却无所谓地扯唇笑了下。

“怎么,在容大小姐心里,我不就是你达成目的的工具,甚至连狗都不如,你也会对我愧疚?”

这一刻,因为贺景初的那抹笑,容微月竟心中一刺,有什么情绪快速闪过。

以至于让她心脏闷痛,不觉安抚解释道。

“景初,我答应你,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等我跟闻宴结了婚,我会把你保出去,我知道你不想待在国内,正好我在瑞士有几套别墅,到时候我会转到你的名下做补偿。”

容微月咬着唇,似是下定了决心:“最近,我要忙着婚礼的事,还需要你再委屈一段时间。但是我已经打点好了,不会让你在监狱里受苦的。”

当天下午,贺景初被拘捕的消息便在全网传开了。

连同那份伪造的“亲子鉴定单”,将他彻底打成了被指控强奸的罪犯。

一时间,流言纷纷:“天呐,还好容夫人及时止损,容小姐也是受害者,当初肯定是受了心理创伤,才会爱上这个强暴自己的男人!”

“听说这事一出,容家生怕容微月再鬼迷心窍,赶忙定下了她跟秦闻宴先生的婚事,下周就要举行婚礼呢!”

得知容微月即将结婚的消息时,贺景初已经被关在了监狱里。

跟容微月说的全然不同,那帮监狱里的犯人不但没有关照他,反而每天躲着监控,换着法子收拾他,拳打脚踢亦是家常便饭。

贺景初胳膊上的伤口被撕的更深更重,因无法愈合,只剩一片血肉模糊。

最后渗出的血竟将整件囚服染红,结成了可怖的血块。

直到七天之后,贺景初终于被放了出来。

这天正是容微月结婚的日子,他咬牙强撑着赶回了贺宅。

熟悉的宅子里到处张灯结彩,一片热闹喜庆。

秦闻宴早已经换好了新郎礼服,一家人喜气洋洋地去容宅接亲......

贺景初一个人走进空荡荡的别墅。

两天前,贺东明曾去过一趟监狱,他当时便许诺,秦闻宴娶到容微月的这一日,会将贺景初保出来,还会将母亲的骨灰与遗物归还给他。

而条件是,他要永远离开南城。

果然,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他要的的东西,贺景初一一放入包里。

最后,他看了一眼熟悉的宅院,将手中的火机“蹭”一声点燃,丢在了沙发上。

他快步离开,出门便看到有人在东张西望。

“先生,同城快送,是您下的单吗?”

贺景初微微点头,他刚在贺宅换了件衣服,此刻直接将那件被血染透的囚服装在纸盒中,递了过去。

“是我,麻烦送去地址上的容宅,一定要新娘亲手签收。”

容微月为了今天筹谋多年,大喜之日,他定要让这场婚礼见见血,给她触些霉头!

做完这一切,贺景初不顾身上未处理的伤口,快步坐进车子,直奔机场。

身后,微弱的火星逐渐蔓延,涌成了漫天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