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捡的。”卫成笑着，“他说自己叫林舟，孤身无依，我想带回去给先生瞧瞧。”
“乱收人，小心被罚！”守门弟子冷哼一声，却没再阻拦。
院子不大，却异常干净，石板路一直通到堂前。檐下悬着一块木匾，上书“纵横”二字，笔力遒劲，带着一种俯瞰天下的气势。
我抬头望着那二字，心里莫名发冷。 这里，或许就是我复仇的起点，也可能是我的坟场。
卫成悄悄冲我挤眼，示意我别乱说话，接着拉着我在角落坐下：“等天亮再见先生。你要是真能留下，记住：在这里，嘴巴比剑更重要。”
我苦笑着点头，摸了摸怀里的《战国纵横术》——那是我唯一能倚靠的东西。
夜色将尽，东方泛起鱼肚白。院中弟子陆续起身洒扫，我靠着廊柱，眼皮沉得厉害，却不敢睡太死。 我要活下去，还要查出真相，血债血偿。
2 初露锋芒
天刚亮，院子里已经热闹起来。公孙师的弟子们或手持竹简，或站在石桌旁低声讨论，整个纵横书院弥漫着墨香和算计的气息。我跟在卫成身后，心里紧张得像踩在木板上的蚂蚁——毕竟这是我穿越后真正第一次要在这群高手面前说话。
“林舟，别紧张。”卫成压低声音，“今天只是旁听，尽量听就好。”
我点点头，尽力让自己呼吸平稳。但眼睛不由自主地扫过那些年纪差不多的弟子——他们个个眉宇间透着锐气，显然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策士。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书院可不是随便混混的地方。
公孙师缓步走来，白须微垂，眼睛闪着笑意：“今日赵国使者来访，咱们需要为即将到来的合纵会议准备说辞。各位，先把思路列出来，不要拘泥形式。”
一群弟子立刻开始争论，有的主张强硬挟制，有的建议软化求和，还有人提议用间谍之策试探对方底牌。声音叠成一团，气氛紧张而有序。
我低头捏了捏手里的竹简，心里默念现代历史学的那些策略——赵秦对抗、燕齐联盟、合纵连横……如果按教科书上那套死板分析，确实行不通，必须找点突破口。我心里一动，忽然站起来，开口道：
“各位，咱们如果从对方心理出发，而不是只看地理和兵力，会不会更稳妥？”
话一出口，整个屋子安静了几秒。那些早就自以为聪明的弟子都愣住了，甚至有人冷哼：“小弟子也敢多嘴？”
我继续道：“赵国使者此行，表面是商议联盟，实际上试探咱们态度。若我们直接表态太强或太软，都容易被利用。何不先让他们感受到安全感，再通过微妙的话术引导他们透露意图？如此，我们既保面子，又掌握主动。”
屋子里响起低声窃窃私语，我看着那些熟练的策士眉头紧蹙，明显被我的分析搅乱了思路。我暗自心想：第一次开口就能震住一群纵横家门下的弟子，这感觉还真不错。
公孙师慢慢抬头，白须微微颤动，眼神越过众人落在我身上：“林舟，你的思路，颇有意思。可知道实践中会遇到哪些问题吗？”
我心里一紧，但仍镇定回答：“可能出现信息不对称、对方试探性虚言，但可以通过连续问答和对比以辨真假，同时在语言中暗示我们底牌未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