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战国夜
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猛地睁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是陌生的鼓声和嘈杂的人声，我躺在一片湿漉漉的草地上，头顶的星空亮得不真实。
“这……哪儿啊？”我下意识想摸手机，手里却抓到一截破布。
来不及多想，耳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我抬头一看，几匹快马正朝这边奔来，骑在马上的是一群穿着奇怪皮甲的人，腰间悬着青铜剑，脸上带着紧绷的神情。 ——青铜剑？这不是电影拍戏道具吧。
“快走！”有人扯住我的胳膊，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满脸泥污，“再不跑就要被赵兵抓去当俘虏了！”
赵兵？我心里一凉，一段熟悉的历史课内容闪过脑海：战国后期，赵国与秦国在边境交战……难道我，穿越了？
我几乎是被他拖着跑进一片树林，脚底的泥土湿滑，差点摔倒。等马蹄声远去，少年才松开我，气喘吁吁地看着我：“你怎么一个人躺在那儿？衣服也怪，差点害死我们。”
我低头看自己，原本的T恤牛仔裤变成一件半新的粗布短袍，袖口还沾着血迹。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堆碎片在乱撞：图书馆、倒塌的书架、砸下来的砖头…… 最后定格在一本被我抱在怀里的书：《战国纵横术》。
“完蛋，真穿了。”我喃喃道。
少年挑眉：“啥？”
“没什么。”我勉强挤出笑，装作镇定，“谢谢你救我。”
他狐疑地看我两眼，伸手一拂：“我叫卫成，是公孙师门下的小弟子。你叫什么？”
“林舟。”我随口报出个名字，心里却一紧——卫成，公孙师门下？这不是《纵横术》里记载的纵横家门派么？如果他没骗我，那我落脚的地方，正是历史上纵横捭阖的漩涡中心。
更糟的是，一阵刺鼻的血腥气顺着风飘来。我顺着味道走去，林间一具被丢弃的尸体映入眼帘。那人面色惨白，胸口插着短剑，血泊早已凝固。 我盯着那张脸，心口猛地一抽——那是我父亲。
不对……是“这个身体”的父亲。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我成了林舟，一个小家族的庶子。半月前，父母被人灭门，只留我侥幸逃生。仇人是谁没人敢说，只知道与“公孙师”有关。
“别看了！”卫成拉住我，“那是你爹吧？别去送命。咱们快回山门，夜里山贼多。”
我木然地被他拖走，心里却翻江倒海—— 父母之仇、陌生的身份、战国乱世，全都压在肩头。
夜色愈发深沉，树林里虫鸣此起彼伏。卫成递给我一根木棍：“防身用的。公孙师门下虽然不收废物，但看你年纪小，或许能混个杂役身份。”
“公孙师到底是什么人？”我问。
“咱们这一带最有名的先生，诸侯们请他出谋划策都得排队。”卫成压低声音，“门下弟子多是策士，说话能定天下之事。”
我心里一动——如果真是那个“公孙衍”一类的人物，那这里就是纵横家的温床。而我对战国历史烂熟于心，也许能在这条路上活下去。
想到这里，我暗暗握紧木棍。活命只是第一步，父母的死绝不能白费。
行到半山腰，远远能看到几盏灯火，映出一片平整的院落。几名弟子模样的人正守在门口，见卫成领着我来，皱眉问：“这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