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假千金为救我被混混凌辱致死,
我却骂她活该。
爸妈跪求我指认凶手,
我反手将他们赶了出去。
哥哥勃然大怒,将我送进能让人变乖的蛇岛。
“黎浅,你真是被我宠坏了!”
“去蛇岛好好受点教训,什么时候愿意说出真相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哥哥特意交代岛上的人,要“好好调教”我。
等他来接我时,我已经变得痴傻。
下意识爬到他脚边,柔若无骨向上攀爬。
他一脚踹开我,命令手下把记忆破解仪带上来:
“装傻?那就别怪我了,我倒要看看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可当他看完我的记忆后,却崩溃了。
第一章
在蛇岛被凌辱改造的五年,我被折磨得神志尽失,只能听懂特定的指令。
生日当天,哥哥把我扔进兽笼,带上全民直播台。
兽笼的帘子被掀开,我正狼吞虎咽地吃东西,满手满脸的鲜血。
眼尖的观众看到我嘴边的鼠毛,吓得尖叫后退。
我闻声抬头,对上哥哥满是厌恶的眼神。
我扭着蛇腰走到台中间,随着哥哥的指令带上高压头盔。
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
“黎家千金竟然生吃老鼠!”
“这骚货,走个路都故意扭来扭去勾引人。”
“知道五年前网上那事儿吧?黎家的女人一个骚样。”
哥哥命人把我捆起来。
铁链紧紧勒进我的皮肉,连脖子上也被戴上沉重的锁链。
我忍着痛,像蛇一样努力盘起身子,贪婪地看着哥哥。
在蛇岛被折磨的日子里,我真的很想他。
“黎浅,这五年来,我时时刻刻恨不得你去死。”
“当年茹茹拼命救你,却被全网诬陷成任人凌辱的荡妇。”
他亲自按下开关,强烈的电流立刻击穿我的身体。
我痛苦地张大嘴巴,却只能无声嘶吼。
哥哥,好痛啊。
可哥哥冷漠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恨意:
“直到现在,你依然什么都不肯说吗?”
“给我当年的真相!”
“我要知道害我妹妹的人究竟是谁!”
我想要说我不知道,却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哥哥怒极,一巴掌扇得我偏过头去。
我看到了台下死死盯着我的父母。
妈妈手里还捧着黎锦茹的遗像。
见到爸妈,欣喜压过了痛苦,我兴奋地直吐蛇信。
妈妈指着我,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
“要不是你,我的茹茹怎么会到现在还不能入土为安!”
“你怎么还不替茹茹去死啊!”
爸爸紧紧抱着妈妈,看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憎恶和忌惮。
我盯着通红的巴掌印,不解地歪头。
岛主说,只要我乖乖听话,家人就会接我回家。
我都这么听话了,为什么他们还是恨我呢。
第二章
“启动设备。”
随着哥哥的命令,电流暂停,巨大的压力施向我的头部。
我脑袋发晕,忍不住吐了出来。
哥哥冷笑:“怎么,刚才装傻吃老鼠,这会终于装不下去了?”
“没想到蛇岛五年,也没把你爱装的破毛病改掉。”
他重新按下电流装置:“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电流和高压的双重打击终于让我破防。
屏幕上出现第一段记忆。
我被黎家找回那天,黎锦茹穿着漂亮的高定裙子在家门口等我。
车刚停稳,她就像花蝴蝶一样扑闪着迎上来,不顾我无声的抗拒,拉我进屋。
她热情地给我介绍别墅的构造和家里的佣人。
骄傲得像是在宣示主权。
爸妈嘴角带着笑,宠溺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不时提醒她慢点。
却没分半个眼神给我。
我紧紧捏着衣角,神情紧绷。
身上的衣服已经洗得发白,几件缝缝补补的衣裤装在破洞的蛇皮口袋里。
和这栋豪华别墅格格不入。
路过的保姆管家看我的眼神充满异样和鄙夷,像是在看什么垃圾,避之不及。
黎锦茹指着一楼保姆房旁边的阴暗单间:“姐姐,这是你的房间。”
又带我上二楼,站在洒满阳光的公主房前:“这是我的房间,姐姐刚回家,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多来问问我。”
说着说着,她突然红了眼眶:“姐姐,你为什么不理我?”
“是不喜欢我吗。”
我拼命摆手,她却垂手惨然一笑:
“姐姐不喜欢我是应该的。”
“我才是那个偷了你幸福的小偷。”
大屏幕上,白月光般纯净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
台下对我一片咒骂声。
“这女人什么态度?”
“她走丢又不是别人的错,凭什么给人难堪?”
“肯定是因为嫉妒才不愿意告诉大家真相,说不定她就想人早点死!”
哥哥强忍着怒气质问我:“就因为一个房间,你就给茹茹甩脸色?”
“黎浅,我们把你从山里救出来,给你这么好的生活。”
“我们从不欠你!”
画面中,黎锦茹突然一声惊呼,从楼梯上狠狠摔了下去。
我站在原处,还维持着伸手的姿势。
“贱人!”
哥哥再也忍不住怒气,一脚把我踹翻在地。
他踩住我,狠狠碾压着我的胸口,两眼发红。
“难怪那天茹茹受了那么重的伤。”
“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可家里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完,怎么可能失足摔成这样。”
“她事事替你着想,你却害她惨死,连一个真相都不肯告诉我们。”
我倒在呕吐物中,胸口传来扎心的疼痛。
折断的肋骨插入肺中,血腥气随着我的呼吸在嘴里蔓延。
我双手抱着哥哥的腿,忍住疼痛咧嘴朝哥哥笑。
临走前岛主说过,如果我不乖,哥哥就会生气惩罚我。
只要我像在岛上那样乖乖挨打,哥哥就不会再生气了吧。
我讨好地冲哥哥吐出蛇信。
哥哥脸色阴沉,闪电般伸手抓住我的蛇信,踩住我的胸口用力一拔。
蛇信被远远扔出。
我终于忍不下去,凄厉地翻滚惨叫。
他却收回腿,用帕子仔细擦手上的血,冷漠道:
“既然你不想说,就永远别再开口了。”
“我想要的真相,我自己看。”
“继续!”
第三章
我双手紧紧捂住嘴巴,鲜血从指间渗出。
第二幕记忆随之出现。
是一段在场人都在网上看过的视频。
女孩拼命挣扎,也推不开身上数十双男人的手。
画面晃动,看不清任何人的脸。
隔着屏幕都感觉到女孩的心碎和绝望。
视频的最后是一张照片,黎锦茹衣衫凌乱带血,躺在地上犹如死尸。
我冷漠地坐在她身边,身上还披着一件崭新的外套。
那是哥哥前一天从国外给黎锦茹带回来的礼物。
透过镜头,所有人都看清我眼里对黎锦茹的憎恨。
台下传来妈妈崩溃的哭声和诅咒:
“我的茹茹啊!”
“黎浅!你个杀人犯!你怎么不去死啊!”
“老天不公!我的茹茹那么漂亮美好,凭什么落得这样的下场!”
嘴里的痛好像麻木了,我呆呆看着台下怒骂我的父母。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妈妈她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哥哥扯着我的头发往地上撞,逼迫我给妈妈磕头。
我忍着快要脑袋炸掉的疼痛乖巧配合。
这样哥哥和妈妈应该会开心一点吧?
头上的破解仪嗡嗡作响。
回忆的画面继续跳转。
警察迅速出手,也没能阻止这段视频在网络上的广泛传播。
网友开盒知道了黎锦茹的身份,说她就是个荡妇。
黎家的股票也在疯狂下跌。
可哥哥和爸爸全然不顾,只求警察还黎锦茹一个公道。
哥哥日夜堵在警局门口。
这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为了他妹妹的清誉,用尽了黑白两道的手段。
可警察无奈告诉他,只有我这个唯一的目击者开口,案件才能有新的线索。
妈妈哭着跪下给我框框磕头:
“我们养了茹茹十年,早已把她当作是我们的亲女儿。”
“外边说你俩是人尽可夫的荡妇,但我知道,茹茹她不是这样的人。”
“妈求你,你把真相说出来吧!”
爸爸也眼眶通红冲我发怒:
“茹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她绝不会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我冷漠地要把他们赶出门去,哥哥“啧”了一声,抬起长腿踹开门。
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抵在墙上,眼里凶光毕露:
“是你害死了我妹妹。”
“把一切说出来,还我妹妹清白!”
我喘不上气,却还是嘴硬。
“我什么都不知道!”
黎锦茹的尸体被人抛到了黎家不远处。
受尽折磨的女尸下体血肉模糊,面容被残忍划了无数刀,刀口深可见骨,无法辨认身份。
妈妈在看到女尸手腕上的胎记后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哥哥把女尸小心地搂进怀里,轻轻贴着她的脸唤着妹妹。
现场观众面露不忍,纷纷别过头。
片刻的沉默换来更猛烈的爆发。
所有人在咒骂我,让我现在就去死。
无数的臭鸡蛋和石头砸向我,瞬间把我砸得头破血流。
哥哥掐着我的脖子,咬牙切齿:
“让大家看到茹茹的惨状,你满意了?”
“我就不明白,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为什么你始终不肯告诉我。”
我颈骨被捏得咯吱作响,血沫咳在哥哥的脸上。
找到黎锦茹的尸体后,哥哥向警局施压。
我被关了24小时。
不吃不睡,连续审讯。
哪怕测谎仪红光爆闪,我也坚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黎锦茹头七那天,哥哥扒了我的衣服,给我注射药剂,再漠然把我扔进流浪汉居住的桥洞。
“去体验一下茹茹生前的绝望。”
“这是你应得的。”
那些不堪的回忆纷纷浮现。
哥哥却没了耐性。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
“调高破解仪的功率!”
眼前白光闪过,我承受不住这么强的脑压,五官瞬间迸出鲜血。
屏幕上的画面因为我的强烈波动变得不稳定。
哥哥一针肾上腺素扎进我的身体里。
我的心率急速飙升,两手痛苦地撕扯自己的胸口,把自己抓得血肉模糊。
屏幕上又出现新的画面。
第四章
男人们淫笑着撕开我的睡衣,无数只粗粝的手对我的身体上下其手。
我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挣脱逃走。
黎锦茹尖利得有些变形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姐姐!救我!”
我推门的手顿住。
台下的人反应过来。
“是五年前的现场!”
“各位大哥,别让这个贱人跑了!”
“姐妹就该有难同当。”
顺着我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到角落里那一抹白裙。
一闪而过。
我迟疑了一瞬,被人扯住头发拖了回去。
我绝望地伸手乱抓,指尖在地上抠出长长的血痕。
当年,警察始终找不到第一犯罪现场。
即使黎家对我严刑逼供,我也闭紧嘴巴。
现在台下的人看出来了。
“这......好像是在船上?”
“是哪个医院的运货船?那角落里堆的都是手术专用品。”
“我只关心这里这么多人,凶手到底是谁?”
再现当年的场景,妈妈哭得快要晕厥。
“我的茹茹,当初我就不该把这个逆女接回来!”
“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害了你啊!”
哥哥收紧我脚上的铁链,一寸一寸往后拽。
我的腿被掰到一个奇异的角度,生生折断。
他露出一个嗜血的笑:
“竟然想抛下茹茹自己逃。”
“看你现在怎么跑。”
画面还在继续。
我被男人折成各种奇异的姿势,却始终还有一口气。
有人“咦”了一声:
“柔韧性这么好。”
“院长,她好像当年逃走的实验体啊。”
男人的身影隐藏在阴暗的角落。
他轻轻咳了两声,声音有些苍老:“游戏结束。”
“抓回去。”
“等等!”
女孩清亮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我骤然瞳孔放大。
回忆戛然而止。
哥哥猛地转头看向仪器旁的助手,眼神似恶鬼般凶狠。
“怎么停了?”
助手战战兢兢地查看:“黎总,她受到了强烈刺激,拒绝再深入回忆。”
“那就把功率调到最大,把真相给我挖出来!”
“可那样......她脑袋可能会因为压强太大:爆掉的!”
“我说了,”
“调到最大!”
我勉强抬起眼睑看向面前的男人。
原来,不是因为我不乖家人才不要我。
无论我如何学乖,他们都不会爱我啊......
助手抖得像个筛子,伸出的手几次都没能真正按下去。
“让开!”
哥哥一把推开他,毫不犹豫按下最高档位的按钮。
眼前如烟花炸开,又倏然陷入黑暗。
台下有人惊呼:“眼珠子炸出来了!”
耳边刮过粗重的呼吸声,哥哥的声音带着胜利的暗喜。
“不管你是在替谁掩护,今天我一定会知道真相。”
疼痛从身体各处密密麻麻地传来,我不停地用头撞地,祈求能把自己撞死。
在蛇岛五年,改造皮肤、换血、注射各种实验针剂,我都咬牙挺了过来。
哥哥说了,只要我乖乖接受调教,他就会来接我回家。
原来回家比在岛上还难过。
还没撞两下,我被人注射了肌肉松弛剂。
无尽的绝望和痛苦让我找回了刹那的理智。
我凭声音朝哥哥的方向做口型:
你会后悔的。
哥哥嗤笑一声,语气坚定:“为了茹茹,我永不后悔。”
屏幕上画面跳动。
他所求的真相终于在此刻揭开。
第2章
第五章
“这游戏我确实不想玩了。”
女孩穿着整洁的白裙蹦跳出来,哪有一丝被辱的模样。
院长又咳了两声:“不想继续享受你的大小姐生活了?”
“黎家的人整天像狗一样缠着我,我腻了。”
黎锦茹捏着我的下巴左右瞧,眼里寒光闪烁。
“直接抓走多没意思。”
“我要让黎家人亲自把这个女人送到老师您手上。”
哥哥重重一脚踹在我肚子上,喘着粗气:
“黎浅,你是在报复我吗?”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陷害茹茹。”
“她究竟哪里得罪过你,让你如此恨她!”
我像虾仁一样弓起身子颤抖,背上的皮肤随着我的动作一片一片裂开掉落。
台下的人们发出害怕的惊呼:
“这是......蜕皮?”
“蛇才蜕皮啊,她被改造成功了?”
“难道这段记忆是真的?”
“不可能!”
妈妈状似疯癫地撞开人群,抖着手捡起我被哥哥拔掉的舌头。
她又哭又笑,手高高举起:“假的,人怎么可能长出蛇信子!”
离得近的人都看见,我的舌头和真正的蛇信一样,分裂成细长的两半。
“难怪她从上台就一直不说话。”
“她老是吐着舌头嘶嘶的,我还以为她在诅咒她哥死。”
“但这也不能改变她推妹妹下楼的事实啊!”
台下争执不休,大屏幕的画面还在继续。
“院长,黎姐,刚才拍的视频要直接发网上吗?”
“发。”
黎锦茹手挥到一半,突然又有了新点子:“等等。”
她弄乱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把我手上的血胡乱抹在自己脸上。
又把我踢到一边,她自己躺上去。
“给我拍个照,剪辑一下放在视频最后,别让她露脸。”
“记住,把我拍得越惨越好。”
“前两天那个失败的女实验体,弄死吧,手腕上弄个和我一样的胎记,扔到黎家附近。”
院长都沉默了一瞬:“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要我死了,黎家人一定会恨死黎浅。”
“之前我就告诉他们,蛇岛的调教能让人变乖。”
黎锦茹眼底是满满的恶意:“我们在岛上等着就好。”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她所料。
哥哥恨我和黎锦茹的未婚夫说话,害她离家出走。
恨我遇到绝境抛弃黎锦茹。
更恨我不肯说出害她的人。
我几次张嘴,却不敢告诉他们真相,那是他们深爱的妹妹和女儿。
我更清楚,就算我说出口,他们也不会相信我这个凶手。
黎锦茹离家出走那晚,哥哥把只穿着单薄睡衣的我赶出家门。
“别以为把茹茹气走你就可以取而代之。”
“找不到茹茹,黎家更不会要你!”
别墅里灯火通明,别墅外寒风刺骨。
我赤脚站在路边不知所措。
哥哥,明明我才是你真正的妹妹。
小时候,爸妈常出差,哥哥像真正的妈妈一样照顾我。
好吃的我先吃,好东西我先挑。
甚至爸妈训斥我他也不允许。
那些温暖的回忆一直支撑着我。
是不是我不够乖,所以他们才会讨厌我呢。
我躺在逐渐变凉的血泊里,慢慢闭上眼睛。
第六章
回忆不再卡顿。
紧接着又跳到我回家那天。
黎锦茹哭泣抬手的时候,我看见了她手腕上的胎记。
我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手中的蛇皮口袋“啪嗒”掉在地上。
我颤抖着伸手指她,话才到嘴边:“你......”
她眼珠一转,顺着我的手惨叫着滚下楼梯。
她被爸妈火速送到黎家的私人医院。
医院院长亲自检查后脸色沉重,立刻让人把她送进icu。
“右腿粉碎性骨折,手臂也有挫伤。”
“最严重的是,ct显示,脑部有淤血。”
“需要开颅。”
当晚,我被哥哥折断了当时指她的右手,锁进地下室不管不问。
爸妈也忙着关心黎锦茹。
没有人记起我,或者说,没有人愿意记起我。
直到黎锦茹出院,我才被放出来。
我的右手在那时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台下的人开始议论起哥哥。
“这家人是有点偏心了吧?”
“有那时间,不如看眼监控。”
“不可能,这不可能!”
哥哥咆哮着冲下台,分不清是在否定他们还是在为自己辩护。
“没有人会自己把自己摔得差点死掉。”
“你会吗?会吗!”
他指着人癫狂质问,吓得人群纷纷后退。
站在前边的小哥壮着胆子猜测:
“之前那么多事情都是假的。”
“万一......伤也是假的呢?”
医院院长很快被抓来。
“你们干什么!随便抓人是犯法的你们知不知道!”
头发花白的老人拿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尾巴,愤怒又无力地发泄他的不满。
“黎总,这是——”他仰头质问台上的哥哥,却看见扭曲躺在地上的我。
他发出不似人类的哀号。
“我的蛇女!”
“我第二件完美的作品!”
他痛心疾首地质问:“我失败无数次,终其一生才改造成功一位真正的蛇女。”
“你怎么才拿回来一天就给我毁成这样?”
哥哥阴森森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红血丝。
“你就是蛇岛的岛主?”
“怪不得我数次来岛上都没见过你。”
“你竟然就隐藏在我家医院!”
岛主桀桀地笑,不答反问:
“黎总,我改造的蛇女很乖吧。”
“只要给我足够多的实验体,我就能改造出完美的兽人!”
“猫女?豹女?蛇女?”
“到时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疯子!”
哥哥高声怒骂,果断命助理把记忆破解仪戴到他头上:
“我不管你那些有的没的研究。”
“我只要知道,我妹妹......不,是黎锦茹,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岛主还欲挣扎。
“放开我!”
“我是国宝级的科学家!我的研究可以救很多人!”
按钮按下,瞬间的头部高压让岛主面部变形,鼻歪口斜。
大小便瞬间失禁淌了一地。
屏幕上,真相又揭开一角。
第七章
icu里。
黎锦茹躺在床上跷着腿,旁边的护士把刚煮出来的燕窝吹凉,小心地喂到她嘴里。
面前的屏幕里,院长正严肃地跟黎家人说明她的重伤情况。
她不屑地嗤笑:“真好骗。”
哥哥看着屏幕,死死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我想握住他的手,却从他身体上穿了过去。
难怪不疼了,原来......我终于死透了。
灵魂飘在哥哥旁边,我看见他挥拳重击在岛主脸上。
几颗泛黄的牙齿从他嘴里倏地飞出去。
他却还是清醒的。
屏幕上的画面竟然又跳转了。
这一次,画面上竟然是小时候的我。
我紧闭着眼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穿着走失时哥哥给我买的公主裙。
纯白色的裙子上沾满泥土和秽物,和干净的手术室产生强烈的对比。
有人惊叫:“这好像是黎家的医院。”
门外,黎锦茹腼腆地躲在岛主身后,有些好奇地观察面前的三人。
“这孩子可怜,父母病逝,也没有其他亲戚。”
“你们要是实在走不出失去女儿的痛苦,或许可以考虑领养她。”
小小的哥哥牵过黎锦茹的手,坚定走向一夜间苍老不少的爸妈。
“妹妹,从今以后我保护你。”
隔着一道门,还在昏迷的我眼角突然流出一滴眼泪。
哥哥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他跪在我身边,手颤抖着想触碰我,又闭着眼收回。
他哽咽着给我不停地磕头:
“浅浅,哥错了......”
“你醒醒......你看看哥......”
台下的爸爸抱着晕过去的妈妈默默流泪。
岛主竟然还意识清醒。
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不解:
“不是你们自己领养我第一个作品的吗?”
“我把她还给你们了,是你们主动把她送过来。”
“你是对我的研究不满意吗?”
台下的人早已愤怒不堪,无数的臭鸡蛋砸向他和哥哥。
谁家没有女人。
有人拿女性做这样的研究,谁能保证下一个实验体不会是自己的家人。
“我的研究不都是你庇护的吗,黎总。”
黎家的医院能治奇病,也常出医疗事故。
每一次哥哥都用钱用势解决掉医闹的人。
大屏幕上,哥哥在医院顶楼的办公室窗边,如神祇般冷漠俯视跪在医院门口哭闹的家属。
而现在,他如同那些家属,绝望地质问岛主。
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曾对我做过的事情。
废掉我的手。
给我注射药剂再扒光扔给流浪汉。
不顾我的苦苦哀求把我送到蛇岛。
他终于记起。
每一次我都拼命解释不是我,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
但他不信。
他不信我说的任何一个字,任何一句话。
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嫉妒和争宠。
他都懂。
可现在,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那些伤害过妹妹的人,他一个人也不会放过。
第八章
他割开岛主手脚的静脉,把他倒吊起来放血。
黎锦茹被押到台上的时候,岛主已经是强弩之末。
看见哥哥,黎锦茹立刻两眼泛泪,一双猫耳委屈成飞机耳。
“哥哥,他们弄痛我了。”
听到她的声音,岛主浑浊的双眼放光:“好茹茹,你快让你哥哥放了我。”
“第三期实验正进行到关键处,我必须得赶紧赶回去。”
押着黎锦茹的保镖笑出声:“老东西,还想着做实验呢,整个岛都被黎总命人清理干净了。”
“什么!”
“我的实验!我宝贵的实验体!”
岛主眦目寸裂,一口老血呛出,竟当场窒息身亡。
我的尸体被挪到干净的地方,扭断的腿脚也被复原。
哥哥正温柔地给我擦去脸上的血。
“嘘!”
哥哥瞪了他们一眼。
“浅浅睡着了,你们别吵着她。”
黎锦茹扯着他的衣角,软软开口:“哥哥,你看清楚,我是茹茹啊。”
“我才是你最疼爱的妹妹!”
从前她无论犯多大的错误,只要她软声求饶,哥哥都会替她摆平。
她以为这次和从前也没什么区别。
可她不知道,我和岛主的记忆早就把她扒得一干二净。
“放屁!”
妈妈不知何时苏醒过来,冲上来揪住黎锦茹的耳朵和尾巴。
“你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还我女儿,还我浅浅命来!”
黎锦茹吃痛,竟和妈妈扭打在一起。
“老不死的,我是老师最得意的作品,你懂什么!”
仗着改造后的灵敏和力量,她竟一爪割破了妈妈的喉咙。
妈妈捂着喉咙,到死眼里都是不敢置信。
鲜血喷了黎锦茹一脸。
她举起爪子缓慢舔舐,猫瞳圆睁,如同真正的魔鬼。
寒光一闪,哥哥从后边一刀割掉了她的猫耳。
黎锦茹捂着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哥哥又一刀砍掉了她的尾巴。
如同当初扒我舌头一样,毫不犹豫。
第九章
无论爸爸如何劝说,哥哥都不信我死了。
他找了无数的名医来看我的嗜睡症,逼着医生给我的尸体针灸。
他每天都按时来陪我聊天,亲手打理我的头发,即使没有生机的头发掉了满地也视而不见。
他总是问我:
“浅浅,你还不醒,是在生哥哥的气吗?”
“你小时候最喜欢的洋娃娃,还有之前你喜欢的那条裙子,我都给你买回来了。”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曾经他给黎锦茹的昂贵礼物,现在都加倍堆在房间里。
我的尸体日益腐烂,气味难闻,他却像看不见闻不到。
没有他,黎氏集团成了一盘散沙。
因为医院的曝光,黎氏人人自危,高层卷款逃走。
爸爸已年老,想要拯救家族事业却有心无力。
只能眼看着偌大的集团顷刻间崩塌。
从我的房间里出来,哥哥脚步一转,去了隔壁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充满恶臭。
黎锦茹像狗一样蜷缩在狭小的笼子里,旁边摆着一碗腐烂的食物和发霉的水。
笼子上缠满裸露的电线,笼子里的人无时无刻不在被电击。
哥哥面无表情站了半天,转身要走时被黎锦茹扯住裤脚。
“救我。”
“我是黎家千金,救我......我哥哥会给你钱!”
她气若游丝,若是没人管,恐怕撑不了几天了。
我想,我也该走了。
万一黎锦茹也死了,见面该多尴尬。
事情过去的第五天,警察找上门,就医院一事逮捕了哥哥。
出庭那天,法院门口蹲满了记者和看热闹的人。
还有黎氏医院害死的病人家属。
他们恶狠狠地把手上的东西砸向哥哥。
现场失控了。
等警察的增援到了,人群散去,哥哥躺在地上,身体还在抽搐。
前胸后背插了不下50把刀。
不知道是谁插的。
爸爸在街对面看到,哀嚎一声就往这边冲,没看见飞驰的大货车。
白光在我身后不远处徐徐绽放。
我知道,走进去我就将开始崭新的人生。
哥哥漆黑的灵魂挣脱身躯向我扑来。
我一秒不敢耽搁地往白光里跑。
模糊间,我看到我刚出生时的景象。
哥哥趴在婴儿床边。
我瞬间不哭了,咿咿呀呀朝他伸出双手。
刚分娩完的妈妈靠在爸爸怀里,温柔极了。
“浩辰,妹妹很喜欢你呀。”
哥哥伸出软软的小手摸我的脸,认真又坚定。
“妹妹。”
“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