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手里拿着《地火淬灵术》,眉头紧缩得能夹死蚊子,他看着赵峰这不要命的架势,心里直叹气。
这孩子打小就轴,认定的事,就是十头玄铁兽拽着也不回头,跟一头犟驴似的。
“《地火淬灵术》不是普通功法。”
陈长老把秘典往桌上一放,书页摊开时,一股灼热的气浪飘出来,差点燎到他的胡须。
他盯着赵峰,语气里满是担心:
“靠地火灵晶是能快点突破,可后遗症不是一般的大。
灵脉会被地火灼伤,以后想再往上走比登天还难,严重的话,一辈子都得卡在聚气境巅峰,连娶媳妇都没力气抱。”
“我不怕!只要能赢谢炎,能让谢家当众丢人,就算灵脉废了,修为一辈子停在聚气境巅峰,我也认!”
赵峰说得斩钉截铁,额角青筋突突跳,他知道自己没谢家那样的背景,一切只能靠拼命,这是他唯一的路。
陈长老没再劝,开始认真指导赵峰学习《地火淬灵术》中的内容。
不一会儿,赵峰身体就开始发热,丹田之内仿佛浇了热油,烧得他浑身冒白烟。
灵力炸开的瞬间,赵峰闷哼一声,汗珠子砸在青石板上,“滋啦”一声就被地火蒸干,留下一个个白印。
经脉里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扎,疼得他浑身发颤,牙关咬得咯咯响,却硬是没哼一声,腮帮子鼓得老高。
“师傅,您看!”
片刻后,赵峰攥紧拳头,一团碗大的红色灵力在指尖跳跃,比之前大了一倍还多,边缘裹着淡火,映得他眼底通红。
他脸上露出带狠劲的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我突破了!到聚气境巅峰了!”
陈长老看着那团躁动的火光,点了点头没说话,心里却直打鼓。
这灵力看着猛,实则虚浮得很,跟纸糊的似的。他知道赵峰这步走得太急、太险了,纯属饮鸩止渴。
赵峰没注意陈长老的神色,眼里只剩指尖的火光,满脑子都是明天怎么收拾谢炎,嘴角勾出的冷笑能冻死人:
谢炎,你这废柴,明天看你怎么跟我打!
这边谢炎练到中午,总算有了点进展。
指尖的白光比早上亮了些,也稳了些,虽然还没到随心所欲的境界,但至少不会随便烧裤子了,也算是进步。
他推开窗户透透气,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舒服得想打哈欠。灵植园里的庄稼绿油油的,风一吹叶子晃得人眼晕,像在嘲笑他似的。
胖婶提着水桶浇水,瞥见他探出头,立马放下桶,腰一叉就骂:
“谢炎!你扒窗户看我干啥?
是不是又想半夜跑我屋里,跟我提阴阳双休的事?
上次你抱着我家门槛说‘胖婶我离不开你’,街坊邻居都笑话我!”
谢炎吓得赶紧摆手,声音有点哑:
“婶!我就是透透气,专心修炼呢,等我有需要……也不找你啊!”
“嘿你这小子!嫌我胖是吧?”
胖婶佯装生气,拿起瓢舀了瓢水,作势要泼他:
“我告诉你,当年我也是灵植园一枝花,追我的修士能从灵植园排到城门!”
谢炎慌忙缩回头,“砰”地关上窗户,心脏砰砰直跳。
他靠着门板喘气,心里犯嘀咕:
我真的抱着胖婶家门槛表白过?还说离不开她?我心灵深处的审美真的这么独特?
可再一想,胖婶的老公死得早,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我那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想帮她排忧解难?
越想越乱,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疼得龇牙咧嘴:“谢炎啊谢炎,你可真行!”
谢炎深吸一口气,关了窗户坐回蒲团,指尖的白光晃了晃,差点熄灭,他赶紧凝神稳住,心里默念“不想胖婶,不想胖婶”。
下午福伯送来午饭,一碗灵米粥,俩灵肉饼,还冒着热气,香味直钻鼻孔。
福伯把碗放桌上,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意味深长:
“别太累了,饭得按时吃,不然身子扛不住。
你前天白天和五族军队战斗了一天,夜里又和那么多姑娘双修,身子骨得补补,这肉饼是我用暖苗草汁拌的,补灵力还补肾。”
吃完午饭继续练,指尖的白光越来越亮、越来越稳。
到傍晚时,指尖的火焰又大了一些,能稳稳地在木头上戳出个小坑了。
“太好了!”
谢炎激动得手都抖了,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真正“入门”,差点把蒲团扔上天。
可冷静下来又慌了:自己这点能耐,跟聚气境巅峰的赵峰比,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简直是鸡蛋碰石头。
他靠在墙上喘气,夕阳从窗缝挤进来,把半边屋子染成暖黄色,映得他影子歪歪扭扭,跟个丧家之犬似的。
他拿起祖父的《星火诀》,翻到“聚气篇”,看见“心不躁,气自顺”六个字,心里有点酸:
祖父那么厉害,要是知道他孙子练个基础灵力都这么费劲,还总闹些风流笑话,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敲他脑袋?
谢炎把书放回去,光脚踩在青石板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些:
明天比武,不能放弃。
就算赢不了,也得站在演武场上,像个谢家的人一样跟赵峰拼一次,总不能让人家说谢家人都是缩头乌龟。
他坐回蒲团闭眼,没急着调动灵力,只让气团在经脉里慢慢流,像遛弯似的。
入夜后,屋里更静了,只剩炭盆里火星“噼啪”响。
炭盆快烧完,温度降了些,谢炎加了块炭,火星“嘭”地一声炸开,吓得他一哆嗦,指尖的白光差点熄灭。
他不知道练了多久,只知道指尖的白光越来越亮,亮得能照见地上的灰尘。
他试着驱动身体里的灵力,朝着门板用力一指,“噗”的一声,门板上留下个指节大的深洞,木屑飞溅。
“成了!”
谢炎差点跳起来,差点撞翻身后的灵草盆,慌忙扶住才没酿成大祸。
他反复看着那个洞,眼里满是惊喜,这是三天来最大的进步,虽然离赢赵峰还远,但至少不是毫无胜算,有希望了!
他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走到窗边,夜风一吹,打了个寒颤。
他想睡觉,可一想到自己万一睡着了,会不会又跑到胖婶屋里表白怎么办?
胖婶说他上次抱着门槛一阵表白,已经够丢人了,这次要是直接爬人炕,怕是得被胖婶用擀面杖打出去。
他盯着窗外的月亮,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
“谢炎,忍住!今晚就算睁着眼坐到天亮,也不能再去骚扰胖婶了!”
他想起明天的比武,又紧张起来:
赵峰说不定还在修炼室练剑呢,那家伙那么拼命,肯定比自己强得多。
还真让他猜着了,灵脉学院的修炼室果然还亮着灯。
赵峰站在中央,手握长剑,汗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地上都积了一小滩汗,脚一踩打滑。
可他没停,握着剑继续劈砍,红色火光在屋里划着残影,照亮他脸上狰狞的狠劲,跟要吃人似的。
他咬着牙,狠狠地说:
“谢炎,废柴,明天……我一定能赢你,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