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叹气，递过签到表，又迅速收回：“等等。孩子不是缺一枚签名，他缺的是一个会出现的父亲。”
这句话像针，稳稳扎进他心口。他想起第一次接到医院电话时，他也说“路上堵”。
陆青最终还是把表递给他，轻声道：“把这话转给他——下次别让孩子等。”
短信震动：“任务五完成。倒计时：14小时03分。副任务生成：传话。”
他绕道工地，仰头冲脚手架上的男人喊：“班主任让我转句话：下次别让孩子等。”
男人愣了愣，握紧钢管，喉结滚了一下：“好。”
抬头看天，薄云像刚洗过的纱布。他忽然想起：她曾经也等过——等他在一个分叉路口说“我在”。然而那天，他没出现。
短信提示：“你正在接近核心遗憾。”
姜禾终于逮到他，把他按在早餐店的塑料小凳上。
“你瘦了。说正事。”
“我正在做正事。”
“天知道你什么正事。你妹最近怎么样？”
“你为什么一直问我妹？你跟她熟？”
姜禾没答，打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病房里，一个扎低马尾的女孩靠在枕头上笑，像风吹起的白裙边。照片背后写着：等我哥有空，我要去河边吹风。
庄晚。
“她去年十月跟我们练习握笔，做愿望清单，写了三十六条。前二十条是小事，后二十条都是‘跟哥一起’。”
庄野喉咙一下被塞满。他想说“我每周都去”，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
短信弹出：“任务六：十三点半前，为工地门口的清洁工阿姨打一桶热水。凭证：她会说‘烧到滚’。”
“你看，这就是我今天的日程。我忙。”
姜禾没接，只说：“你今天做的每件事，都像她会选的。”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