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军帐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将至。
“落雁坡西三十里。”陆沉舟终于开口，声音冷得能冻裂金石，“那条路，知道的人，不超过这个数。”他抬起手，比了一个数字。
一名副将额头渗出细汗，硬着头皮道：“将军，或许是梁军斥候侥幸发现……”
“侥幸？”陆沉舟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讥诮，“那里地形隐蔽，岔路极多，若非知晓内情之人精准指引，便是派上万斥候撒出去，一个月也未必能摸到入口！这才几天？”
帐内死寂。
另一名参将迟疑道：“将军是怀疑……我们中间……”
“不是怀疑。”陆沉舟的目光扫过帐内每一个人，如同鹰隼，“是确定。有人把刀子，递到了萧衍手里。”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笔架乱颤：“查！五日之内，进出过那条粮道所有人员，包括外围警戒、马夫、伙夫，一个不漏！尤其是最近行为异常，或有亲属故旧牵扯其中的，给我掘地三尺！”
“是！”众将心头一凛，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夹杂着压低的争执声。
陆沉舟眉头一拧：“何事喧哗？”
亲卫快步进来，面色有些为难：“禀将军，是……是王都尉和赵校尉他们，求见将军，说……说有要紧事。”
陆沉舟目光微凝。王猛和赵廷，都是军中老人，能力不俗，但因性格耿直，不太懂得钻营，一直未得重用，平日极少主动求见。
“让他们进来。”
很快，四五名中低层军官走了进来，神色间带着不安与愤懑。为首的王猛抱拳行礼，声音粗犷却透着一丝压抑的激动：“将军！末将等听闻……听闻近日粮道附近有兄弟被秘密处置，只因……只因可能泄密？不知此事是否属实？若真有泄密之人，为何不公开军法从事，以儆效尤？这般……这般暗中处置，岂不寒了弟兄们的心！”
陆沉舟瞳孔骤然收缩。
秘密处置？他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
他瞬间意识到，这是谣言！一股阴冷的风仿佛吹进了后颈。
“胡说八道！”他厉声喝道，“本将军从未下过此等命令！尔等从何处听来这等动摇军心的谣言？！”
王猛等人被他的怒气慑住，但脸上疑虑未消。赵廷忍不住嘀咕道：“可……可大家都这么说……还说将军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