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那个背影，他没能追上。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消失在雨里。
第2章：记忆的裂痕
车灯劈开雨幕，江骞把油门踩到底。方向盘上的手青筋凸起，指节发白。他没回警局，也没向上级报备，脑子里只有一行字在闪：徐医生的医院，周三凌晨两点，有人等你。
导航显示距离私立医院还有八公里时，手机自动关机。他扔到副驾，继续往前开。
天刚蒙蒙亮，雨小了些。医院外墙的电子屏滚动着“神经修复研究中心”的字样。江骞停在三百米外的小巷，翻墙进入地下车库。监控室没人值班，电脑屏幕还亮着登录界面。他插上U盘，调出内网权限破解程序，手指敲得极快。
四点十七分，数据库被攻破。
他直接跳转到十年前的住院部后门监控。画面模糊，时间戳显示是十月十七日凌晨一点二十三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撑伞走进来，帽檐压得很低，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反光清晰。江骞截图放大，对比今日新闻发布会上徐知行的画面——同一枚婚戒，同一个角度的磨损痕迹。
他盯着屏幕，喉咙干涩。
接着检索最近七十二小时的特护病房记录。凌晨一点零五分，一名十五岁少女被送入B区地下三层，病历写着“急性脑炎”，但转运途中全程戴呼吸面罩，手脚有束缚带。搬运人员穿着实验服，不是正规医护。
江骞拔下U盘，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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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整，审讯室的灯亮了。
程霜坐在铁桌对面，红裙换成了灰蓝色囚服，手腕铐在桌上。她抬眼看向单向玻璃，嘴角一挑：“我就知道你会先去找他。”
江骞推门进来，把两张打印纸甩在桌上。一张是徐知行夜入医院的画面，另一张是少女被抬进地下室的监控截图。
“说吧。”他坐下来，声音很平，“你说她没死透……那她痛吗？”
程霜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她盯着那两张图看了足足十秒，忽然冷笑一声，伸手抓住领口布料，“嗤”地撕开。
锁骨下方三厘米处，一道暗红色疤痕横在那里，边缘不规则，像是手术缝合后又感染过。她用指甲狠狠抠了一下，皮肉微微翻起。
“这个，是程烬让人埋进去的追踪器。只要我靠近警察，或者说出不该说的话，信号就会传给他。”她喘了口气，眼神发狠，“而徐知行……他找了十个和周晚晚血型、脑波频率相似的女孩，一个个抽走脑脊液，再往她们脑子里注射别人记忆碎片。他说……要把‘她’拼回来。”
江骞没动，只是盯着那道疤。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程霜往后靠了靠，闭上眼，“但我亲眼看见那个女孩睁着眼，嘴在动，却发不出声音。她的手一直抓床单，指甲全掀了。他们管这叫‘记忆融合期’。”
江骞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视线与她齐平：“你为什么帮我？”
程霜睁开眼，直视他：“因为我恨他们。也因为……你握着她警徽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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