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积了灰的箱子。
里面是这些年，他省吃俭用，存下的全部家当。
一张银行卡。
余额：五万三千六百块。
他看着那串数字，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打开了手机上的股票软件。
没有犹豫。
没有迟疑。
他找到了那支代码。
ST天信。
一支即将退市，股价只剩下几毛钱的垃圾股。
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只有他知道。
三天后，一则重组公告，会让它一飞冲天。
连拉三十个涨停板。
成为A股历史上最疯狂的妖王。
江澈的手指，悬在“全仓买入”的按钮上。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很重。
像是要将门板砸碎。
“江澈！开门！豹哥来看你了！”
门外的人，声音里带着狞笑。
江澈的动作没有停顿。
他按了下去。
确认。
成交。
然后，他才缓缓起身，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
前世将他推下高楼的男人，正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那里。
豹哥身后，还跟着两个满脸横肉的小弟。
“小子，动作挺慢啊。”
豹哥推开他，自顾自地走了进来，一屁股陷进沙发里。
“傅少和林小姐的面子，我们给了。但我们的规矩，不能坏。”
他将一份合同，扔在桌上。
“签了它，我们就是朋友。”
江澈的目光，落在合同上。
黑纸，白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
前世，他签了。
这一世。
江澈拿起合同。
豹哥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然后，他看见江澈，当着他的面，将那份合同，一撕两半。
再撕。
直到，变成一堆碎纸屑。
“你他妈找死？！”
豹哥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江澈随手将纸屑扔进垃圾桶。
他抬起眼，看向豹哥。
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第一，我没钱。”
“第二，想动我，你们可以试试。”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扎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滚出去。”
第2章 你的脸，脏了我的地板
空气，死一样地寂静。
豹哥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掏了掏耳朵。
“小子，你刚说什么？”
他身后的两个小弟，已经捏着指骨，围了上来。
眼神不善。
出租屋里狭小的空间，瞬间充满了压迫感。
江澈没有理会他们。
他只是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打开了电脑。
屏幕上，是ST天信的分时图。
像一条死鱼。
一动不动。
这种被无视的羞辱，比直接的挑衅更让豹哥愤怒。
他猛地一拍桌子。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一个烟灰缸，被他抓起，朝着江澈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
风声呼啸。
江澈头也没回。
身体像提前预判一样，往左侧了偏了寸许。
烟灰缸擦着他的耳边飞过，砸在墙上，摔得粉碎。
两个小弟同时扑了上来。
一个抓他肩膀，一个锁他喉咙。
江澈的动作更快。
他反手抓住身后一人的手腕，向下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