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六节:薄荷糖的甜香

老周的药箱里添了个新铁盒,是社区便利店老板送的——浅绿色的盒身印着小茉莉,和秀兰当年的旧铁盒摆在一起,像对姐妹。这天上午,他刚把新拆的薄荷糖装进盒,就看见社区的快递员小吴蹲在活动室门口咳嗽,手里的包裹堆得像小山。

“小伙子,含颗糖润润喉。”老周递过一颗薄荷糖,小吴接过时,指尖碰到了铁盒上的茉莉图案,忽然红了眼眶:“我妈也喜欢这种糖,她走的时候,兜里还揣着颗没拆的。”老周心里一动,把旧铁盒里剩下的三颗老薄荷糖也递给小吴:“这是秀兰留下的,甜要分着吃,才暖。”

夜里,老周梦见自己坐在花架旁,秀兰正往新铁盒里装糖,小吴站在旁边,手里举着颗老糖纸:“阿姨,这糖和我妈买的一样甜。”秀兰笑着把糖塞进小吴手里:“以后送快递累了,就来这儿拿糖,别硬扛着。”花架上的茉莉落了片花瓣,粘在新铁盒上,和旧盒的糖纸凑成了对。

第二天,小吴送快递时,特意绕到活动室,把一个绣着茉莉的小布袋放在窗台上:“周爷爷,这是我给秀兰阿姨缝的,装糖不沾潮。”老周打开布袋,里面躺着颗新的薄荷糖,糖纸是浅绿的,和秀兰的旧糖纸叠在一起,甜香飘满了整个活动室。

第七节:石榴树下的约定

立冬后的第一场雪来得突然,陈奶奶惦记着石榴树下的弹珠,拄着拐杖冒雪出门,却发现埋弹珠的地方多了个小竹棚——是老李带着小孙子搭的,竹片上还系着根红绳,绳尾缀着颗透明弹珠。

“陈奶奶,雪大,别冻着。”老李把暖手宝塞给她,小孙子举着蜡笔跑过来,在竹棚上画了个歪歪的太阳:“奶奶,太阳能给弹珠取暖,明年就能结甜果子啦!”陈奶奶摸着竹片上的蜡笔痕,忽然想起阿明当年画太阳的样子,眼眶一热。

夜里,陈奶奶梦见石榴树下的雪化了,阿明和小孙子蹲在一起,正往土里埋新弹珠:“你看,这颗弹珠里有小太阳,埋进去,树就会长得更高。”小孙子把蜡笔递给阿明,两人一起在竹棚上画向日葵,黄蜡笔蹭得满手都是。阿明忽然回头,把颗红石榴塞进陈奶奶手里:“奶奶,等雪化了,我们就来摘果子。”

第二天雪停了,陈奶奶在竹棚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