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给我看，你值得我下注。”
傅云洲将酒杯放在桌上。
“我需要‘滨海城’项目的所有卷宗，越详细越好。特别是，五年前的原始合同。”
顾念之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正的弧度。
不是笑。
而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成交。”
第二天，傅云洲正式到资产清算部报道。
整个部门，连他在内，只有三个人。
另外两个，一个五十多岁，每天只负责看报喝茶。
一个二十出头，戴着耳机，永远在打游戏。
这里，是万鼎集团的“冷宫”。
办公桌上，已经放着厚厚一摞文件。
封面四个大字：滨海城项目。
傅云洲刚坐下，傅子昂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哟，这不是云洲哥吗？真是屈才了啊。”他阴阳怪气地说。
“升景哥说了，这个项目，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一个月内，要是清算不完，后果自负。”
傅子昂将一份军令状，拍在傅云洲面前。
“签个字吧。也算是个凭证。”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着傅云洲。
等着看他，如何被羞辱。
傅云洲拿起笔，连内容都没看。
直接在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傅子昂得意地收起文件，带着人离开了。
冷宫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那个打游戏的年轻人，摘下耳机，回头看了傅云洲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
“喂，新来的，你死定了。”
第4章 烂摊子里的黄金，只有我看得见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傅云洲把自己埋在了“滨海城”项目的故纸堆里。
顾念之送来的卷宗，堆起来比他还高。
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像一台精密的机器，疯狂地阅读、分析、整理。
那个打游戏的年轻人叫陆小北，看他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看疯子。
“我说，哥们儿，你别白费力气了。”陆小北凑过来。
“这项目就是个死局。前前后后换了五任经理，现在坟头草都一米高了。”
傅云洲没有抬头。
他的手指，划过一份五年前的补充协议。
上面，一个不起眼的条款，让他停了下来。
“土地性质变更附加条款……”他轻声念道。
陆小北看了一眼，撇撇嘴。
“这个啊，废纸一张。当时规划的是商业用地，后来政府改规划了，变成了生态保护区，禁止任何商业开发。就因为这个，项目才烂尾的。”
傅云洲的目光，却亮了。
他拿起那份条款，反复看了几遍。
然后，他抬起头，问陆小北。
“帮我个忙。帮我查一下，当年负责这个项目审批的规划局副局长，叫什么名字。”
陆小北虽然觉得他莫名其妙，但还是在内网系统里敲了几下。
“叫……王建国。不过，三年前就因为贪腐，被双规了。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
傅云洲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
一个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下午，他提前下了班。
没有回傅家，而是去了市图书馆。
他查阅了过去五年，海城所有的市政规划变更公告。
在一堆文件中，他找到了一个被忽略的细节。
“滨海城”的地块，确实被划入了生态保护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