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一愣住，似乎第一次正视我。
“你变了。”他低声说。
我转过身，不再看他，只留下一句话：“柳如烟早该变了。”
走出大厦，夜风扑面而来。霓虹灯映照在玻璃幕墙上，犹如冷冰冰的嘲笑。
我收紧手中的文件夹。
第一步，已经开始。
而接下来，我要让赵文轩明白，当年柳家承受的痛苦，我会千倍奉还。
3
夜色下的城市，霓虹闪烁。
我站在柳世集团旧址的大门前，指尖轻轻抚过那一块已经斑驳的铜牌。
柳世集团。
往昔的辉煌，今日只剩荒凉。
“如烟，你真的要重新进去吗？”小翠担忧地望着我。
我点点头，推开生锈的铁门。大厅里空旷寂寥，空气中残留着灰尘与霉味，唯有那张被掀翻的会议桌，仿佛还在诉说当年的仓皇。
我记得，那一天父亲从这扇门里走出去，再也没回来。两位姐姐拼死为公司奔走，却最终横尸街头。母亲抱着旧账簿，在病床上哭到眼盲。
一切的起点，都在这里。
也是我复仇的起点。
“如烟。”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到李天一缓步走来。他没有穿平日里光鲜的西装，而是一件简单的衬衣，面色凝重。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他望着这片废墟，“赵文轩的确该付出代价。但你凭一己之力，根本撼动不了李世集团，更别说赵文轩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
我垂眸，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所以你是来劝我放弃的？”
李天一沉默片刻，忽然走近几步，声音低沉：“不，我是来告诉你，如果你要动手，我会站在你这边。”
我心口微微一震，视线落在他眼中。那眼神坚定，不像是玩笑。
可我清楚，李世集团与柳世集团，本就是天生的对手。李天一到底想要什么？
“李少。”我轻声开口，目光却锋利，“你站在我这边，是为了所谓的正义，还是为了你自己？”
空气一瞬间凝固。
李天一盯着我，没有回答。
沉默，本身就是最暧昧的回应。
我转过身，轻声道：“不管你为何而来，记住一句话——我柳如烟的仇，绝不会交给别人去报。”
夜风拂过，旧址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我知道，这一局棋，我已经走出了第三步。
4
次日清晨，我穿着一袭浅色长裙，出现在商会的大厅。
这里聚集了各大集团的代表，觥筹交错，气氛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
柳世集团覆灭后，我已经很久没在这样的场合露面。今天，我要亲自走进这张猎人编织的网。
“那不是柳家三小姐吗？”
“听说她现在只是挂名的小股东，靠别人施舍过日子。”
“呵，也敢来参加这种场合，怕不是来丢人现眼的吧？”
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传来，我依旧微笑，仿佛听不见。
流言，是最锋利的刀；可我早已习惯把它当成盔甲。
赵文轩端着酒杯，从人群里走来，嘴角勾着一抹虚伪的笑：“柳小姐，真是少见啊。看来你已经接受了现实，知道该和谁合作。”
我与他目光交汇，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赵总说得对，合作当然重要。但我始终相信——有些人欠下的，总要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