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那种异样感更重了,摇摇头:“没听说。”
“哦….”王叔拖长了语调,似乎有些失望。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那眼神让我后背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冒了起来。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空着的那只手在身上摸索起来,掏了半天,摸出个什么东西,硬塞到我手里。
入手一片冰寒,激得我差点脱手甩出去。
那是一块玉佩,半个月牙形,材质不算好,雕工也粗糙,上面似乎还沾着点暗沉的污渍。
“这……这像是你奶奶以前戴过的玩意儿,我前阵子捡的,正好,你拿着,做个念想。”王叔说着,眼神却不住地往我身后瞟。
那玉佩冰得不像话,一股寒意顺着手掌心直往我胳膊里钻。
“王叔,这……”我直觉想推辞。
“拿着吧!拿着!”王叔忽然有些急促,甚至带上了命令的口吻,他不再看我,扛了扛猎枪,“我得走了,天快亮了。”
说完,他不等我回应,转身就迈开了步子,几乎是眨眼间,那身影就被浓稠的黑暗吞没了,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2
我捏着那块冰凉的玉佩,站在原地,山风吹过,我猛地打了个哆嗦,这才如梦初醒般逃也似的冲回了大巴。
司机什么都没问,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发动了车子。
回到村里那座老屋,灵堂还没撤,亲戚们聚在一起,低声说着话。
见我回来,王猛上来搭话:“回来了兄弟,节哀啊。”
王猛是王叔的小儿子,和我年纪相仿,自小与我关系不错。
“嗯。”怕他看出我心里的难过,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王叔还是老当益壮呀,刚刚我还碰到他了呢。”
堂叔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整个屋子瞬间死寂。
所有亲戚都扭过头,用一种极度惊骇的眼神死死盯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索命的咒语。
堂叔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的话都说不清:“娃……娃娃……你、你说啥胡话呢?!”
我心里猛地一沉:“就……王猎户啊?咱邻居……”
“王老五他……”堂叔的声音尖厉得变了调,“他年初进山就出了事!猎枪走了火,当场就没救过来!人……还是我们帮着抬下山的!坟头草都老高了!你咋可能看见他?!你看见的到底是啥?!”
嗡——!
我的大脑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瞬间一片空白。
死了?年初就死了?
那刚才在界碑边……那个塞给我玉佩的人……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我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玉佩——
它还在!
夜里,我躺在老屋的土炕上,辗转反侧。不知道熬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孙子….孙子,快过来。”一声呼唤将我唤醒。
我睁开眼,循声望去,奶奶正站在老屋后的梨树下,眉目里满是慈祥。
“奶奶?您….您不是走了吗?”我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傻孩子,奶奶能去哪啊?”她张开手,像小时候那样想要抱我,却在看到我的瞬间猛然转过身。
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慈祥,而是前所未有的惊慌!
“你遇到老王了?”她声音尖利:“娃!快跑!你王叔他没安好心!他要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