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举起茶杯，“我们能提供资金支持和政府方面的资源。”
苏晴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李琛一下，脸上还挂着得体的微笑：
“李总，我们不是说好了？”
“计划变了。”
李琛转头看着苏晴，眼神意味深长，“今天早上得到消息，城东地块发现地下文物了，至少五年内都不让动工开发。”
王健大吃一惊：
“真的？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市文物局的朋友私下告诉我的，信不信，全看王总您自己判断。”
李琛气定神闲。
这消息本来该一个月后才公布，他必须抢在前面。
张睿插嘴道：
“李总，这消息靠谱吗？我昨天还看见规划局的人在城东现场做调研呢。”
“小张啊，调研归调研，开发归开发，那是两码事。”
李琛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压力。
王健盯着李琛看了几秒，抬起头问：
“李总对科技园项目了解多少？”
“总投资五十亿，分三期开发，政府给的配套政策是五年免税、十年减半。”
李琛对答如流，“最关键的是，我知道王总您正在申请的那项专利技术，正好是科技园项目最急需的核心技术。”
“李总，这事儿您都清楚？”
“做生意嘛，总得知己知彼。”
这顿饭吃完，王健对科技园项目那兴趣，简直藏都藏不住了。
3
送走了王健，苏晴劈头盖脸就问李琛：
“你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变卦？城东那块地哪来的文物！”
“信我这次，苏晴。城东那块地肯定要出事，科技园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睿插了句嘴：
“李总，不是我不信您，可这弯转得也太急了，公司为城东项目可花了不少心血。”
“你是什么东西？我是总裁，不需要你信。”
李琛冷冷地扫了张睿一眼，“小张，认清自己位置很难吗？”
苏晴赶紧打圆场：
“行了行了，回去再说。张睿也是为公司着急。”
回程的车上，苏晴又忍不住问：
“你这消息到底打哪儿来的？”
“我自有我的路子。”
李琛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灯，“苏晴，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十年前的今天，我向你求婚的日子。”
车里的空气一下子僵住了。
苏晴明显一点印象都没有。
坐在副驾的张睿轻笑一声：“李总真是重情，连这种小事都记得这么清楚。”
后视镜里，张睿嘴角挂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啊，”李琛的目光深不见底，“偏偏就是小事，最能看透人心。”
车子驶入跨江隧道，惨白灯光在车窗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苏晴别过脸去，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真皮座椅边缘，隧道壁的瓷砖在窗外连成一道模糊的灰墙。
副驾驶座上，张睿的手机屏幕在昏暗中突兀地亮起又熄灭，他指尖在膝盖上轻敲了两下，像某种无声的密码。
“明天上午九点，城东项目组的最后一次汇报会。”
苏晴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紧，刻意维持的平静下藏着裂缝，“就算、就算真有文物，流程总要走完。”
李琛的目光掠过她绷紧的侧脸，落在后视镜里张睿的倒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