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温柔的假面被彻底撕碎。
“我累了,不想谈这个。”
我转身,不想再看他那副丑陋的嘴脸。
“你给我站住!”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徐朦,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将我拽过来,眼神阴鸷得可怕:“我好声好气地跟你商量,你别逼我用别的手段!”
“别的手段?什么手段?”
我迎上他的目光,心底一片冰凉:“像你和张蔓在中秋夜‘修水管’那样的手段吗?”
空气瞬间凝固。
丁泽辉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他甩开我的手,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恼羞成怒所取代。
“你胡说什么?你跟踪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冷笑:“丁泽辉,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轻蔑和残忍:
“徐朦,你以为我愿意碰你?要不是为了你爸那些破资料,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无趣的女人,在床上跟个木头一样,我每次碰你都觉得是在完成任务!”
“你以为你是谁?清高的科研家之女?别搞笑了!没有我丁泽辉,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哭呢!”
“我告诉你,今天这些资料,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他步步紧逼,将我抵在书柜上。
“你是不是忘了,你爸当年是怎么突发心脏病去世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的耳膜。
我浑身一震。
“当年他那个项目,资金链断裂,是我,找人投了最后一笔钱,才让他撑了下去。不然他早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徐朦,你爸的命,是我救的!现在,我拿他一点资料,不过分吧?”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刀,将我凌迟。
我爸的死,一直是我心中最深的痛。
我只知道他是因为项目压力太大,积劳成疾。
却不知道,这背后还有丁泽辉的“功劳”。
他用救命之恩,来绑架我,来逼我就范。
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只觉得陌生又恐惧。
“所以,”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现在,把保险柜的密码,告诉我。”
5
我看着丁泽辉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旧情,只有赤裸裸的威胁和势在必得。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原来,我坚守了十年的爱情,不过是他精心编织的一个谎言,一个用来换取利益的筹码。
连我父亲的死,都被他拿来当做攻击我的武器。
“好,”
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我给你。”
丁泽辉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松开了钳制我的手。
他以为我屈服了。
我走到书房的保险柜前,手指在密码盘上停顿。
我的脑海里,闪过父亲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的话。
“朦朦,这些技术,是无数人的心血,是国家的财富,一定要用在正途上。”
正途。
丁泽辉和张蔓,
配吗?
我慢慢输入一串数字,保险柜发出一声轻响,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