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在婚礼前七天车祸去世了。
葬礼上，他只见过两次面的弟弟程燃握住我的手：「嫂子，节哀。」
从那天起，他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所有人都夸他有情有义。
只有我知道，每晚 11 点 11 分，我都会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今天他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栗子蛋糕吗？我积 1 分。」
「他记得给你盖毯子吗？再积 1 分。」
「今天我的积分是 99。等我攒够 100 分，我就比我哥更完美了。到那时，你就是我的。」
今晚，11 点 11 分，短信来了。
「我攒够 100 分了。开门。」
1.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行冰冷的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开门。」
两个字，没有温度，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惨白一片。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咔哒」声。
我浑身一僵，猛地抬头。
他有钥匙。
我忘了，为了方便他来照顾我，我前几天把备用钥匙给了他。
门被推开，穿着黑色大衣的程燃站在门口。他身形高大挺拔，逆着走廊的光，一半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上面印着我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 logo。
「Wanwan，」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关切，「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给你带了栗子慕斯。」
如果不是那条短信，我几乎要被他此刻无懈可击的温柔所迷惑。
他走进客厅，脱下大衣，露出里面的白色羊毛衫，衬得他整个人干净又温暖。他将蛋糕放在茶几上，很自然地坐到我身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又忘了开暖气？」
他的指尖带着室外的寒意，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我像被电击一样缩回了脖子。
程燃的手僵在半空中，眼里的关切慢慢沉淀下来，变成一种我看不懂的深邃。
「Wanwan，你在怕我？」
我攥紧了手机，指甲掐进掌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没有。只是有点冷。」
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秒，然后收回手，起身去打开了客厅的暖气。暖风吹出来，房间里却依旧寒冷得像冰窖。
我看着他打开蛋糕盒子，将一小块栗子慕斯推到我面前，银色的小叉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尝尝，今天新出的口味。」
我没有动。
我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的手机，那个就放在他大衣口袋里的手机。
就是它吗？
就是它，每晚 11 点 11 分，给我发来那些如同催命符一样的短信吗？
「今天他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栗子蛋糕吗？我积 1 分。」
这条短信，就来自他口袋里的手机？
「怎么不吃？」程燃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抬起头，对上他关切的眼眸。
「程燃，」我鼓起所有的勇气，一字一句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