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复仇的快感。
只有空。
一片望不到边的、冰冷的空旷。
我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屏幕上，国际金价如同挣脱了缰绳的野马，一骑绝尘，长阳如虹，连续拉出惊人的大阳线，不断突破历史新高，创造着新的传奇。
新闻推送像疯了一样不断弹窗。
“史诗级暴涨！黄金突破历史极限！”
“神秘巨量多头狂揽数十亿，堪称点金胜手！”
我的账户资产数字，以一种令人眩晕的速度疯狂滚动攀升，每一个零的增加，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这个荒谬的世界。
但我只是静静地看着。
心跳平稳。
甚至觉得有些……无聊。
几天后，本城最具影响力的财经电视台，一档黄金档的专访节目，精心策划了一期“揭秘本轮黄金暴涨背后的神秘赢家”的专题。他们不知通过何种渠道，竟然真的挖到了我这个“神秘多头”的一丝线索，并开出了无法拒绝的条件，试图让我这个“传奇”现身说法。
我答应了。
但要求只有一个：面部打码，声音处理。
直播当天，我坐在演播室巨大的沙发里，阴影恰到好处地遮挡了我的身形，面对主持人的提问，我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显得低沉而毫无波澜，逻辑清晰，观点犀利，对市场的判断精准得让主持人都暗自心惊。
“……所以，您早期是如何精准判断出这轮行情的？是基于什么样的分析？”主持人身体前倾，语气充满探究欲。
“分析？”我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或许只是……运气比较好。”
“您太谦虚了！市场传闻您在此次行情中获利接近……二十亿？这个数字是否准确？”主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镜头之外，我淡淡笑了笑，可惜没人能看到。
“差不多吧。”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通过电视信号，瞬间传遍了千家万户。
节目结束后，我关掉手机，拔掉座机线，回到了那间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位于顶层的安全屋。这里隔音极好，奢华却冰冷。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却遥远。
我开了一瓶唐培里侬香槟，气泡细腻地涌出，发出轻微的嘶响。我没有喝，只是看着那些气泡生成、破灭。
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
几乎就在节目结束后的几分钟内，我口袋里的另一部加密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屏幕上，安保系统连接的监控APP不断弹出警报提示。
来了。
我拿起平板，点开监控画面。
公寓楼下的入口处，高清摄像头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几张因极度激动和贪婪而扭曲变形的脸。
林薇和李哲竟然在一起！他们显然是一起看到了电视节目。林薇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却放射着骇人的精光，死死拽着李哲的胳膊。李哲则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度，脖子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正用拳头和脚疯狂地砸着楼下单元的防盗门，像个彻底失控的疯子。
“张辰！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李哲的咆哮声通过麦克风传来，失真而刺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