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薇，”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生日快乐。”
她似乎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还会祝她生日快乐。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转身走回沙发。
派对继续，音乐声、说笑声、酒杯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将我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我像个隐形人，默默地收拾着他们留下的狼藉。
没有人再多看我一眼。
直到午夜，派对结束。
唐薇喝得有些多，脸颊泛着酡红，眼神迷离。
赵凯他们要送她，被她挥手赶走。
“陈阳，”她冲我勾了勾手指，“送我回家。”
我走过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的身体很软，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有些痒。
“他们都走了？”她靠在我怀里，轻声问。
“走了。”
“你怎么不走？”
“你让我送你回家。”我平静地回答。
她突然笑了起来，手臂环住我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
“陈阳，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扶着她，一步步往外走，没有回答。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她在我耳边低语，“讨厌我也得受着。谁让你穷呢？”
是啊，谁让我穷呢。
我把她塞进出租车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报出她公寓的地址，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一路上，她靠在我的肩膀上，似乎睡着了。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条短信，来自一个没有署名的号码。
“‘货’到了，老地方，一个人来。”
我眼神一凛，删掉短信，将手机揣回兜里。
到了唐薇的公寓楼下，我把她弄上楼，打开门，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替她脱掉高跟鞋，盖好被子，我转身准备离开。
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总是冰冷的眸子，此刻在昏暗中，竟有几分捉摸不透的脆弱。
“你去哪？”
02
“我去哪，需要向你报备？”
我试图抽回手，她却握得更紧。
“陈阳，你今晚留下。”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
往常，我绝不会拒绝。
扮演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是我的“职业操守”。
但今晚不行。
“放手。”我的声音冷了几分。
“怎么？翅膀硬了？”唐薇撑着坐起身，被子从她肩头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拿到钱，就想不认账了？”
她总是有办法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揣测我。
“我没这么想。”
“那你是什么意思？嫌我这儿的床不舒服，还是嫌我给的钱不够你出去找乐子？”她嗤笑一声，“八百块，确实少了点，够你吃顿好的，还是够你找个便宜的？”
羞辱，是她最擅长的武器。
我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语气平静：“我只是想出去买包烟。”
这个理由很拙劣。
唐薇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松开了手。
“去吧，”她重新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早点回来。”
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公寓。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从金属镜面里看到自己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可我知道，我的心脏正在胸腔里狂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