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薇每个月给我八百块，把我当成她的铜丝雀养在笼中。
她以为我是个家境贫寒，需要靠她接济才能活下去的软蛋。
她的朋友们叫我“八百块”，每次见面都用一种看宠物的眼神打量我，而她从不制止。
我默默忍受着这一切，直到我妹妹的手术费凑齐。
我提出分手那天，她轻晃着红酒杯，眼角带着惯常的讥讽：“陈阳，没我的八百块，你活得下去吗？”
我没说话，只是将一张黑卡推到她面前，卡上是她公司的名字。
“唐小姐，你的公司，从现在起，被我收购了。另外，不是八百，是八十万，每月。”
01
“拿着，这个月的。”
一张银行卡被丢在我面前的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正擦着桌子，闻声抬头。
唐薇斜倚在沙发里，两条长腿交叠着，姿态慵懒，看我的眼神却带着一股审视的冰冷。
“密码还是老样子，你的生日。”她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包厢里所有人都听见。
今天是她的生日派对，来的都是她圈子里的朋友。
此刻，那些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毫不掩饰地看戏。
“哟，薇薇又给你发工资了？”一个染着灰发的青年怪笑着开口，他叫赵凯，每次见我都要刺上几句。
“凯哥，话不能这么说，”旁边一个女孩娇笑着接话，“人家陈阳这是凭本事吃饭，情绪价值，懂不懂？”
哄笑声四起。
我攥着抹布的手紧了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叫陈阳，是唐薇的男朋友，或者用他们圈子里的话说，是她养的“铜丝雀”。
每个月八百块，买断我所有的时间和尊严。
我没去看那张卡，而是继续低头擦着桌子，把一个角落里的酒渍反复擦拭干净。
“怎么，嫌少？”唐薇的声音冷了下来。
她站起身，踱步到我面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咄咄的声响，像踩在我的心上。
她伸出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陈阳，别给脸不要脸。”
她的指尖很凉，涂着鲜红的蔻丹，带着一股好闻又危险的香水味。
我看着她，这张脸精致得毫无瑕疵，却也冷得像一块冰。
“没有。”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那就收下。”她松开手，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碰过我的手指，然后把纸巾丢进垃圾桶。
这个动作，比任何话语都更伤人。
我胸口一阵翻涌，却只能强压下去。
我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妹妹的心脏病，需要一场换心手术，费用是天文数字。
我白天在学校扮演着唐薇的贫困生男友，晚上，则在城市的另一面，做着另一份“工作”。
那份工作，能让我赚到快钱，但也随时可能要了我的命。
而唐薇的“包养”，是我最好的掩护。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靠女人养的软饭男，会有另一重身份。
我弯腰，捡起那张卡。
“谢谢。”
赵凯在一旁吹了声口哨：“啧啧，真听话。薇薇，你这狗训得不错啊。”
唐薇没说话，嘴角却逸出一抹满意的笑。
我将卡揣进兜里，动作很慢，像是揣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