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接过日记，封面写着 “周明远”—— 院长的名字。翻开第一页，字迹却和老周一模一样：“林羽的胎记是量子锚点，能同步所有时空的记忆，但他太善良，容易被情绪左右……”
“你是…… 院长的克隆体？” 林羽猛地抬头，老周的后颈露出一块淡紫色胎记，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圈。
老周苦笑一声，掀起袖子，胳膊上满是针孔：“院长怕实验失败，克隆了我当‘备份’。他改了实验记录，说‘头发生长未达临界值’，其实是怕林羽变成‘新神’后，毁了他的网络。”
日记最后一页，用血字写着：“孟婆汤 2.0 不是要消除记忆，是要把所有人的记忆，都存在林羽的头发里 —— 他会成为永恒的记忆容器。”
根据楔形文字的坐标，林羽找到城郊废弃纺织厂的入口，地面上刻着和人皮纸一样的螺旋纹路。他掏出接发剪刀，想起陈伯铜铃的声波，试着调整剪刀的振动频率，当频率调到 440Hz 时，地面突然震动，裂开一道螺旋阶梯，通向地下。
阶梯两侧的墙壁爬满反重力头发，每根发丝末端的铜铃在响，奏的是《黑色星期五》的旋律。林羽跟着旋律走，尽头是一扇用头发编织的门，剪刀碰到门的瞬间，声波突然共振，门 “唰” 地打开，露出一间巨大的地下实验室。
实验室中央的青铜香炉在发光，裂痕处弹出全息影像 ——1954 年的纺织厂，女工们坐在织布机前，眼神空洞，头发像活物一样织成大网，网眼里卡着记忆碎片：有的是女工孩子的笑脸，有的是工厂老板的骂声，还有的是火灾时的尖叫。
“她们在空踩织布机，其实是在织记忆。” 林羽伸手触碰影像，指尖突然传来刺痛，香炉里飞出无数根细发，钻进他的皮肤。
瞬间，实验室里的头发开始逆向生长，从地面钻出来，缠向林羽的脚踝。他掏出显微镜，看到发丝里的记忆病毒在繁殖，感染者的毛囊会涌出脑浆般的液体，眼球组织从头皮里顶出来 —— 和第一章里陈伯眼球爆裂的场景一模一样。
“快关掉声波！” 老周突然冲进来，手里拿着个频率干扰器，“病毒会通过头发传染，全城人都会变成‘记忆傀儡’！”
林羽猛地切断剪刀的振动，声波消失的瞬间，头发停止生长，但已经有几根钻进了他的袖口，皮肤下传来阵阵发麻的感觉。
“你们逃不掉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神秘女人站在实验室门口，头发在无风自动，发梢分泌出幽蓝的酸性液体，滴在地上，腐蚀出细小的坑。
林羽刚想举剪刀，女人突然伸手碰他的后颈胎记，两人接触的瞬间，头发同时发光 —— 女人的头发泛着血红，林羽的泛着银白，两种光交织在一起，形成半透明的影像：童年的林羽在孤儿院织鸟巢，院长在远处微笑；少年的林羽在舞台上甩动长发，织出杜丽娘的幻影；现在的林羽在实验室里，和镜像对峙。
“我是你的镜像灵魂，是你不敢面对的那部分。” 女人的脸慢慢和林羽重合，“院长克隆我，是想逼你觉醒 —— 你怕成为新神后失去情感，怕变成和院长一样的怪物。”
活体显微镜显示，两人头发里的神经递质在疯狂分泌：女人的去甲肾上腺素超标，是嫉妒；林羽的血清素在上升，是犹豫。“院长的日记骗了你，他不是要把你当容器，是想让你选 —— 是当人类，还是当保护记忆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