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囤的两张券,一直没用,刚才看见这里有,就兑换了。”
晴黎没敢说实话,一是怕江潮觉得她乱花钱,二是她希望他能“坦然”地接受她的好意。
他果然没再说什么,仰起脖子喝了一口,冰凉的咖啡液滚过喉咙,晴黎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喉结处,黑色的背心绷在他精悍的身体上,散发着男性最原始的张力。
江潮放下杯子时,视线有意无意地与她交汇了一秒,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拧开钥匙,启动卡车。
晴黎的脸蛋很漂亮,任何一个五官单拎出来不算惊艳,但是组合在一起就会让人过目不忘。
华大开学以后,她仅是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就引起校内不少轰动,被人要微信是常有的事。
高中的时候为了方便,她常常扎个马尾,衣服也都是穿的学生装,上了大学以后,她把头发披下来,及肩的黑长直,玲珑纤细的身段,利落温柔的眉眼,常常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
她把杯子放在另一个杯架上,脱了鞋子坐在副驾驶上,捣鼓着她的电脑,偶尔会和江潮说上两句话,或者是拧开水递给他,他喝完以后再拿回来拧好盖子。
他一路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傍晚的时候已经下了高速,进到了锦州的地段,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低头看了眼手机。
到目的地还要3个小时,货主的地方在锦州的另一端,他转过头问副驾驶上的晴黎:
“肚子饿不饿?能不能撑三个小时?”
晴黎摇摇头:
“我不饿,就是怕你太累。”
他已经连续开了4个小时了,眼睛一直盯着前面,高速上紧绷的神经,晴黎想让他休息一下,江潮说:
“刚好在锦州能接一车货去安徽,这样就不用空车回去。”
言下之意,那车货应该是明天就要装车。
江潮没有迟疑,重新点火,这种大型的货车不能从市区走,绕郊区要多开不少路,所以他要赶在晚上十点之前将这车日用品送到。
颠簸了一路,9点多时候,江潮把车开进了一大片棚子下面,里面有人卡车叉车出来搬货,他从兜里拿了单子跳下车,和一个男人交接完以后,揣着钱回到车上。
早上到现在,晴黎光是坐了一路都觉得很累,更别提一直开车的江潮。
他找了一家附近的宾馆,车子停在附近,下车时候,江潮提醒她拿好东西,两个人走了好些路,好在这一片都是大型的厂区,一到晚上就有人骑着三轮车来摆摊。
他带着晴黎找了一张小桌子坐下,要了两碗面,晴黎早就饿得不行,塑料碗装着的汤面上来以后,虽然色香味俱全一样都不占,她也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进到宾馆里面的时候,江潮拿出身份证,要了一个双人间,前台是个中年女人,告诉他们只剩大床房的时候,江潮看了她一眼。
“大床房就大床房,开吧。”
“楼梯上去,往右拐,走到底倒数第二间。”
江潮拿着房卡打开房间的门,屋子不大,过道狭窄,里面隔出来的淋浴间是全透明的玻璃,晴黎尴尬了一瞬,不自觉地抱紧了手里的双肩包。
他把房卡插好,人还没跨进屋里,转过头对身后的她说:
“你先洗吧,我去买点东西,你把门锁好。”
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怎么都行,为了省钱,都是在车里睡,即便那驾驶室里又闷又热。
可现在毕竟带上了她,毕竟从小在上海长大,过惯了优渥的日子,即便一路上一声不吭,江潮也不好意思再让她挤在上铺过一夜。
他看出了她的窘迫,尽管又累又困,也腾出时间让她收拾自己,晴黎打开手电筒快速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摄像头,这才拿着衣服进到淋浴间。
她洗完,用自己的毛巾擦干身体,套上了睡衣,江潮拎着一大袋东西回来了,一半是零食,还有几瓶水,像是为她准备的。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他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去洗澡,晴黎想把床让给他,可一看屋里的环境,她有些难为情地说:
“这里打不了地铺也没有沙发,我......”
江潮转过身,对她说:
“嗯,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
他用最坦然的语气拆开她细微又窘迫的心思,头也不回地走进淋浴间,晴黎爬上床,盖好被子翻过身,心照不宣地留给他一个背影。
跟他一起出来,能不麻烦他的地方尽量不麻烦他,明天一早就要起来,她一个人开一间房不现实,万一起不来耽误他送货。
淋浴间传来水声,热气很快就铺满了玻璃,晴黎睡不着,安静地听着,模糊的玻璃映出他精壮的身体。
他洗得很快,取下架子上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紧接着混合沐浴露清冽气息传来,床榻一沉,被子的那一头被掀开。
晴黎的指甲掐进了手心,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全身上下传来的紧张感,让她不敢翻过身去看他。
江潮给两个手机充上电,设好闹钟,下一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感官被无限放大,属于她身上的馨香传入鼻尖。
被子下的温度,在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