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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那年,为了逃出大山,我咬牙跪在了前来视察的资助人车前。
所有人都骂我要钱不要命,唯独沈司寒欣赏地挑起了我的下巴。
“有野心的眼睛,我喜欢。”
从此沈家的别墅夜夜为我点亮,我成为了他掌心的蝴蝶。
直到五年后,一个更年轻貌美的女孩同样撞向他的车,甚至还用刀捅穿了他的手臂。
可沈司寒不仅没有生气,还笑着把她公主抱上了后座。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这个旧爱的笑话。
我的确红了眼圈,手中却紧紧抓住了崭新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只因我一直知道,所谓的宠爱,从来都不是我的依靠。
而这些握在我掌心的,才是底气。
............
沈司寒被人捅穿手臂,却当众拥吻凶手的消息传来时。
我正在一群贵妇小姐的陪伴下练习插花。
手机屏幕上,推送了他抱着那个陌生女孩的模糊侧影。
底下的标题格外刺眼。
沈氏掌权人遇袭反生情,新欢或已上位。
新欢上位?
我的眼睛钉在这几个字上,指尖一颤,娇艳的白玫瑰便断成了两半。
“哟,叶小姐这是怎么了?”
离我最近的周太太见状立刻出声,嘴角是压不住的幸灾乐祸。
“这花开得好好的,是招你惹你了?”
“别是看着这旧花枯萎,新花绽放的情景,你触景生情了吧?”
周围瞬间死寂。
方才还围着我极力奉承的人们,此刻眼神交换,无声的嘲讽在空气里蔓延着。
我垂眸没有理她,心里波澜不惊。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沈司寒是个喜欢游戏人间的多情种。
能让他专情五年,我算赚了。
所以他有了新欢又怎样,我才不在乎。
可我太了解他的脾性,也知道附近定然会有他的眼线。
于是再抬头时,我红了眼圈,连声音都在颤抖:
“胡说八道什么?!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笑死人了,叶翩然,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啊?”周太太拔高音量。
“不过是个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沈太太了?”
她话音刚落,我便猛然站起身,一把就掀翻了她面前昂贵的花艺桌。
“哗啦!——”
鲜花和器皿通通散落在地上。
整个花房顿时狼藉一片。
犹嫌不够,在一群女人的惊呼声中。
我咬咬牙,又用力狠狠推倒了一个半人高的清代青花瓷瓶。
“砰!”
巨大的碎裂声震耳欲聋。
“啊!!我的脸!!!”
周太太躲闪不及,一片锋利的碎瓷划过她的脸颊,血痕瞬间渗出。
她尖叫着捂住脸,惊恐地看向我。
其他女人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后退。
我站在废墟中央,胸口剧烈起伏,拿起手机拨打了沈司寒的电话。
对面接通后没有问话,只传来医疗仪器的工作声,和护士的温声叮嘱。
我直接气笑了:“沈司寒,赶紧过来接我,不然我就把他们的手都给捅了。”
沈司寒这才轻笑了一声,带着淡淡的无奈和纵容:“行,我马上来。”
跑车很快停到了门口,他像毫不关心店内的闹剧一般,丢下一张卡,便搂住我的腰往外走。
只在路过目瞪口呆的周太太时,沈司寒才淡淡说了一句“周家的合作暂停。”
周太太当场就晕了。
我心知肚明这是他对于我吃醋发疯的嘉奖,而不是真的爱我。
但没关系,只要给足钱,那我就愿意演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