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助理兼保镖张诚一步上前，面无表情地挡在我面前，像一堵墙。
「苏总，请您冷静。」我冷冷地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陆哲的死因，法医会给出结论。在这里撒泼，只会让陆家的脸面更难看。」
我的冷静，在苏曼丽看来就是最大的挑衅。
「冷静？我儿子都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她尖叫着，声音刺破耳膜，「林素，我告诉你，这件事我跟你没完！我要让你和你这个扫把星女儿，给我儿子陪葬！」
她恶毒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后的姜念身上。
姜念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我身后缩了缩。
我能感觉到，她抓住我衣角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妈……」她带着哭腔，声音微弱，「不是我……我没有……」
我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盯着苏曼丽，眼神比她更冷。
「苏曼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女儿是这场悲剧的受害者，不是加害者。如果你再敢用这种话侮辱她，就别怪我不念两家多年的交情。」
我的话起了作用。苏曼丽的理智回笼了一丝。
她知道，林家虽然不如陆家势大，但我林素，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疯子。为了我女儿，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好，好一个林素。我们走着瞧。」
她丢下这句狠话，让人抬着陆哲的尸体，在一片混乱中离开了宴会厅。
警察很快赶到，拉起了警戒线。
我以保护受惊的女儿为由，带着姜念从特殊通道离开。
坐进车里，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嘈杂，姜念的神经终于绷不住了。
她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压抑的哭声像受伤的小兽。
「妈，我害怕……陆哲他……他真的死了……」
我递给她一瓶水，语气依旧平淡：「嗯，死了。」
我的反应让她愣住了。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那是我未婚夫！也是你亲自为我挑选的未来丈夫！」
「难过有用吗？」我反问，「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好后续，别让这件事影响到公司的股价。」
「股价？股价！」姜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猛地坐直身体，朝我嘶吼，「你脑子里除了钱和公司，还有什么？你有没有心！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看着她手腕上那十八只血玉手镯，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妖异的光。
我闭上眼，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亲生的？
正因为是亲生的，我才要承受这一切。
因为她，姜念，我的女儿，是行走的灾星。
她生来就带着诅咒，所有靠近她、与她产生羁绊的人，都会遭遇不幸，不得善终。
而我，是她唯一的镇魂石。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我没有再开口。
姜念的哭吼渐渐变成了低低的啜泣。
回到家，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我让张诚守在门口，然后走进书房，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她成年了，诅咒的力量，快要压不住了。」我开门见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