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以为，那只是兴奋和期待。
后来我才明白，那或许是一场盛大演出开幕前，演员抑制不住的战栗。
2
游戏开始的悄无声息，甚至带着点甜腻的伪装。
最初几天，尹青青只是变得有些“作”。
吃饭挑剔咸淡，抱怨我回家晚，对我打的游戏、看的球赛表示不屑一顾。
这些小小的不满，裹在她撒娇的语气里，更像是一种亲昵的揶揄。
我积极配合，赔着笑脸，把她挑剔的菜重新加工，提前报备行程，甚至忍痛关掉球赛看她喜欢的综艺。
她似乎很满意，晚上会格外温存。
“表现不错哦，许同学。”
她用手指点着我的胸口，眼波流转，“第一阶段，算你及格。”
我志得意满，觉得这游戏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加分项。
我甚至有点享受这种“被考验”的感觉，它让我觉得自己重要，被需要，被紧紧攥在婚姻的核心。
但很快，风向变了。
她的“测试”进入了第二阶段，温度骤然下降。
她开始频繁地加班，电话常常无法接通，微信回复变得简短甚至延迟数小时。
家里那种温馨的氛围渐渐稀薄。
她不再枕着我的腿看电视，而是抱着手机缩在沙发的另一头，手指飞快地打字，嘴角偶尔噙着一抹神秘的笑意。
我问她在和谁聊，这么开心。
她立刻收敛笑容，锁上屏幕，淡淡地说：“没谁，同事聊工作。”
“聊工作这么开心？”我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轻松。
她瞥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娇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冷淡。
“许为，你是在查岗吗？给我点空间行不行？”
我噎住了，心里泛起一丝细微的涩。
这是游戏，我提醒自己，这是测试。
她在故意激我，我不能上当。
我努力维持着风度，压下那点不适：“好，我不问。你忙。”
她不再说话，重新拿起手机。
那种无形的隔阂，像一道玻璃墙，悄然竖立在我们之间。
夜里，她背对着我，呼吸平稳，仿佛睡得很沉。
但我却能感觉到那种刻意拉开的距离。
我想抱住她，她却轻轻挣开：“累了，睡吧。”
黑暗里，我睁着眼，第一次觉得这个游戏并不那么好玩。
3
冲突在一个周五的晚上爆发。
我们说好去看一场她期待已久的电影。
我提前下班，兴冲冲地回家接她。
推开门，她却还没化妆，穿着家居服，坐在电脑前。
“快点收拾啊，宝贝，快来不及了。”我催促道。
她头也不回：“不去了，累。”
我一愣，走过去：“怎么了？不舒服吗？你不是很想看这部电影吗？”
“不想看了，没意思。”
她的语气硬邦邦的，眼睛盯着屏幕，似乎在处理什么紧急文件。
我心里涌起一股失望，但还是耐着性子：“票都买好了，退掉多可惜。出去散散心也好啊。”
“我说了不想去！”
她突然提高音量，猛地转过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烦躁，“你怎么这么烦？叨叨个没完！我就想在家待着不行吗？”
我被她的疾言厉色震住了。
相识以来，她从未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