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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在一旁撇了撇嘴，凉凉地说：
“得了吧，我听说孙超那民宿都是贷款开的，穷得很，表面光鲜罢了。”
没想到孙超自己还背着债，却还想着帮我垫医疗费、买营养品。
这份情太重了，我说什么也得尽快把钱还上。
现在儿子被那个项目迷住的样子，我心里反而升起一丝警惕。
王大伟的项目要真像儿子说的那么挣钱，能轮得到外人来分一杯羹吗？
我得托个可靠的人，仔细打听打听这个项目。
不能再由着儿子一头热地往里扎了。
第二天下午，孙超就急匆匆来了。
他把我拉到阳台，压低声音说：“老师，我问清楚了。王大伟那项目根本就是个集资骗局，他爸那五百万也是吹出来的，就是为了拉更多人入坑！”
我心里一沉，晚上吃饭时就把这事告诉了儿子。
儿子把碗一摔：
“妈！你就是不想帮我！孙超说什么你就信？我看你就是找借口！”
儿媳也摔了筷子，脸色铁青。
两人饭没吃完就回了屋。
我在厨房收拾，听见他们屋里传来嘀嘀咕咕的议论声。
过了一会儿，儿子走出来：
“妈，小芳她姨认识个退休老干部，老伴没了，条件挺好。我们觉得你该找个伴儿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去！我都六十多了，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当年你爸走得早，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现在你居然要卖妈？”
儿子脸色铁青：“什么叫卖妈？人你老了总得有人照顾。”
“用不着！”
我打断他，“我教了一辈子书，退休金够养活自己。”
儿子脸色难看地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中午，他突然殷勤地说要请我出去吃饭。
到了饭店包间，我看见一个戴金链子的胖男人，他旁边轮椅上坐着个不停流口水的老人，手一直发抖。
胖男人上下打量我，对儿子点点头：“看着还行，能伺候人。”
然后转头对我说：“老太太，我爸瘫痪五年了，你得每天给他擦身子、喂饭、端屎端尿。彩礼38万8，但要先领证，还得签协议——我家三套房两辆车都跟你没关系。”
我震惊地看着儿子。
他却劝我：“妈，刘总家条件多好啊！您嫁过去有人作伴，我们也能放心。”
我气得发抖：“你这是要把妈卖了换彩礼？”
儿媳妇赶紧打圆场：“妈您别这么说，老爷子是真心想找个老伴。您看这彩礼比当初我嫁过来还多十万呢！”
胖男人插话：“要不是看你们家急用钱，这个价我能找个年轻十岁的。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我没搭话，转身回家。
我提着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到门口，儿媳妇抱着胳膊挡在面前。
“先把这八年的房租结一下吧。”
我愣住了：“这房子是我买的，为什么要交房租？”
“现在是我们的，你住我们的房子就要给钱！”
“住了八年，按每月一千算，一共九万六。”
她掏出手机，“零头给您免了，给九万就行。”
陪我收拾东西的孙超猛得站起来：
“老师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你现在跟她算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