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眼里的「花瓶」，是他顶头上司的女儿，随时能决定他的去留。
没过几分钟，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猛地推开。
沈悦站在门口，一张年轻漂亮的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她身后，跟着我们部门另一个小组的负责人，林薇。
林薇一向看我不顺眼，此刻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悦几步冲到我办公桌前，把手机重重拍在桌上，屏幕正是我拒绝她的那句回复。
「姜晚！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她怒不可遏地指着我，「你信不信我让我爸现在就开了你！」
我连眼皮都没抬，声音平静无波。
「工作时间，大喊大叫，影响他人工作。按照公司规定，记一次警告。还有，」我抬起眼，目光冷冽地看着她，「我办公室的门，是你爸给你的勇气踹的吗？」
3.
沈悦被我的眼神看得一愣，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梗着脖子喊道：「我爸是总裁！别说踹门，我拆了你这办公室都行！」
「是吗？」我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内部通讯录，翻到一页，推到她面前。
「公司资产管理条例，第三条第七款。故意损坏公司财物，视情节严重程度，处以警告、罚款，直至开除。维修费用，从个人薪资或保证金中扣除。」
我点了点那扇被她踹得门轴都有些松动的名贵木门。
「这扇门，意大利定制，十三万。你确定要拆？」
沈悦的脸瞬间白了。
她一个实习生，一个月工资才几千块，哪里赔得起。
旁边的林薇见状，立刻上来打圆场。
她亲热地挽住沈悦的胳膊，柔声细语地对我说：「哎呀，姜总，您别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悦悦也是刚来公司，不懂规矩，您多担待嘛。」
她转向沈悦，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悦悦，快给姜总道个歉。姜总人最好了，不会为难你的。」
这话说得，好像我多咄咄逼逼，不依不饶。
沈悦得了台阶，却并不想下。
她甩开林薇的手，冷哼一声：「让我道歉？她也配？一个靠男人上位的，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所有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靠关系上位的传闻，由来已久。
毕竟我年纪轻轻就坐上部门负责人的位置，确实惹人遐想。
林薇眼里的得意更浓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水搅浑，让我在部门里威信扫地。
我没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只是看着沈悦，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你说我，靠男人上位？」
「难道不是吗？」沈悦抱着手臂，一脸鄙夷，「谁不知道你和集团的周少关系匪aj？要不是他，你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周少，周子昂，我爸世交的儿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他追过我，被我拒绝了。
没想到，这竟成了我「靠男人上位」的证据。
我气笑了。
就在这时，我的助理小陈端着一杯刚冲好的咖啡走过来。
沈悦看到她，忽然眼珠一转，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脑中形成。
她伸手，看似无意地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