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婚夜,老公季寒被寡嫂叫走,说是让他帮忙。
我跟了过去,门没关严,寡嫂白杳杳的声音又浪又腻。
“阿寒,今晚不许碰你那个警察老婆,你要陪我一夜!”
季寒哄着她,语气里满是鄙夷:
“放心,娶她就是为了给咱们打掩护。就她那副死鱼样子,白送给我都嫌晦气。”
他甚至发誓:“我要是碰她一下,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这辈子断子绝孙。”
话音刚落,两人就纠缠在一起。
那一夜,他没回房。
我不哭不闹,打开监控把视频下载下来。
然后直接开启了直播。
1
不到十分钟,【季氏总裁新婚夜激战亲嫂子】的词条直接爆了热搜第一。
高清视频的截图和片段,像病毒一样传遍了全网。
白杳杳就职的大学论坛和官博瞬间被愤怒的学生和网友攻陷。
“勾搭小叔子,这种人品不配当老师!”
“知三当三,道德败坏,滚出教育界!”
季母的电话我一个没接,短信倒是像催命符一样接连不断。
“你这个贱人,疯了吗!季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命令你,立刻发声明,就说是AI换脸!再写一篇长文给阿寒和杳杳道歉,不然我弄死你!”
短信刚到,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季寒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冲了进来,气得浑身发抖。
“姜芜,你是不是活腻了!”
他双眼赤红地嘶吼:“杳杳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有多难,我照顾一下我寡嫂怎么了!你凭什么把视频捅出去毁了她!”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目光在他布满抓痕的胸膛上扫过,笑了。
“照顾?这就是你所谓的照顾?把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语气轻佻:“别急啊,完整版视频还没放呢。每一个细节,我都拍得清清楚楚,你要不要先回顾一下?”
“你闭嘴!”
他彻底暴怒,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我和杳杳是青梅竹马!昨晚......昨晚只是喝多了没控制住!”
“她是个大学教授,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你非要毁了我们才甘心吗!”
我站起身,一把将椅子扶正,直视他那双喷火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教授?就她也配?”
“是你们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叔嫂乱伦,现在怪我拍视频?怎么,敢做不敢当?”
季寒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扬起手就想一掌扇过来。
“动手啊,”我拿出手机,对准他,嘴角的笑意更冷了,
“我正录着呢,下一条热搜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季氏总裁为小三家暴原配#,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手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给我等着!”
砰的一声,他摔门而去。
没过多久,季母就带着白杳杳杀了过来。她一进门,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新婚夜拴不住老公,那是你这个当老婆的没本事!姜芜,你这么闹,把我们季家的脸往哪儿搁!”
白杳杳眼圈红肿,怀里抱着哭闹的孩子,一副随时会碎掉的模样,跟在后面抽抽搭搭。
“弟妹,你别跟妈置气,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找阿寒帮忙的......”她说着,突然抱着孩子就往二楼的栏杆冲,“反正名声已经被你毁了,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可她看似寻死,身体却直直地朝我这边撞过来,同时松开了抱着孩子的手!
我眼神一凛,侧身躲开的同时,稳稳将孩子接住。
白杳杳则“精准”地摔倒在我脚边,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姜芜!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他还那么小,他是无辜的啊!”
季母立刻冲过来,心疼地扶起白杳杳,然后指着我怒吼:“你这个毒妇!你敢动我孙子!”
我看着这出漏洞百出的闹剧,直接被气笑了。
“演得不错,当什么教授,去考电影学院吧,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够了!”
摔门而去的季寒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他扶起地上的白杳杳,眼神恶狠狠地瞪着我,像一条淬了毒的疯狗。
“姜芜,这笔账我记下了,我会让你悔得肠子都青!”
2
季家的手段确实够狠,当天下午,网上所有关于偷情的视频和截图都被删得一干二净。
季寒立刻召开线上记者会,声泪俱下地指责我因嫉妒而发疯,恶意用AI换脸技术侮辱他和嫂子。
采访中,他眼圈通红,态度诚恳得像个影帝。
“我大哥去世得早,作为他唯一的弟弟,我理应照顾他的妻儿。”
“但我没想到,我的妻子竟然会因为吃醋,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来中伤我们!甚至在争执中,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动手!”
很快,白杳杳抱着孩子摔倒在地的视频,经过精心剪辑,只留下了我“冷漠站立”和她“倒地护子”的画面,被全网推送。
一时间,舆论瞬间反转,我从一个被同情的受害者,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恶毒原配。
“我靠,原来是AI换脸啊!差点被这个毒妇骗了!”
“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连孩子都打,简直不是人!”
“季少爷真是有情有义,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泼妇!”
“人家白小姐是名校教授,书香门第,怎么可能做出那么不知廉耻的事!”
在季家的钞能力下,白杳杳被包装成坚强隐忍的单亲妈妈,而我,则成了千夫所指的蛇蝎毒妇。
网暴电话和死亡威胁塞满了我的手机,季母也打来了“胜利者”的电话,语气里满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看到了吗?姜芜,我们季家想让你生就生,想让你死就死!”
“要不是看在你爸手里那几个安保专利还有点用,你连给我儿子提鞋都不配!现在,立刻滚过来给阿寒和杳杳磕头道歉,我可以考虑,让你继续当个没名没分的摆设。”
我家虽然不是豪门,但父母都是国家级科研专家,手里的专利,随便一个都能让一个公司市值翻倍。
当初季家为了拿到授权,差点把季寒夸成在世圣人。
没想到,刚到手,就想把我当狗一样使唤。
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叫嚣,忍不住嗤笑出声。
“妈,季家都这么牛了,怎么还需要我家的技术来‘扶贫’?”
她瞬间被激怒,声音尖利得能刺穿耳膜。
“你胡说什么!没有你们,我们季家照样是京市龙头!”
“那几个破专利能入了我们季家的眼,是你们姜家祖上积德!”
我懒得再听她放屁,直接挂断。
从小带我长大的警卫员张叔急得在房间里直转圈。
“先生和夫人都去执行秘密任务了,不能让这帮人这么欺负您啊,小姐!”
我握住张叔布满老茧的手,让他安心。
我玩不来白杳杳那套白莲花的把戏,但也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论玩心眼,他们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下一秒,加密邮箱收到新邮件,是我让线人去查的东西。
我立刻登录微博,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和一张医院的出生证明甩了上去。
鉴定报告显示:季寒与白杳杳之子,存在亲子关系。
我配上文字,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原来我冤枉我老公了。他不是在照顾寡嫂,而是在照顾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可这就奇怪了,我记得大哥去世都两年了,小侄子怎么才一岁?难道小侄子是哪吒吗,在嫂子肚子里待了三年才出生?”
“或者说,是大哥泉下有知,特意显灵让嫂子怀上的?季家真是人才辈出啊!”
帖子发出一分钟,评论和转发就过了十万。
一石激起千层浪,刚刚还在骂我的网友们,瞬间调转枪头,火力比之前猛了十倍。
“我草!惊天大瓜!原来不是叔嫂偷情,是奸夫淫妇啊!”
“给死去的亲大哥戴绿帽子,还让他弟弟当接盘侠......哦不对,弟弟就是奸夫本人!这也太炸裂了吧!”
“我一人血书求问季家大爷的坟头草有多高了!”
“楼上的,季家大爷的棺材板快按不住了!”
虽然季家动用雷霆手段删帖,但已经来不及了。
【季寒喜当爹】、【白杳杳现代潘金莲】的词条,以碾压之势登顶全球热搜。
半小时后,季寒再次踹门闯入,他面色惨白,手都在抖。
“姜芜,你到底想干什么!”
“知不知道,杳杳已经被学校停职,她抱着孩子闹着要跳楼了!”
3
我看着季寒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好整以暇地往沙发里一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跳楼?我猜你那位好嫂子,现在别说跳楼了,连根头发丝都没掉吧?”
我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虚伪的表演。他胸口剧烈起伏,直接疯了一样掀翻了眼前的红木茶几,玻璃杯和瓷器碎了一地。
“闭嘴!姜芜,你不知悔改!”他指着我,面目狰狞地咆哮,“今天,我就让你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你承受不起的代价!”
下一秒,他拍了拍手,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眼神像苍蝇一样黏在我身上,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淫欲。
我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
“季寒,你想干什么?”
他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和报复的快感:
“你不是喜欢毁掉我和杳杳的名声吗?那我就先毁了你这个人!”
话音未落,两个保镖已经从我身后死死钳制住我,另一个男人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注射器,将不明液体狠狠注入我的手臂。
“别动我!”
季寒居高临下的看着瘫软在地的我,语气冰冷如刀。
“一个缉毒警察,家里却藏着够枪毙十次的毒品。姜芜,你说这个新闻够不够炸裂?”
他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只是拍几张照片而已。跟你对杳杳造成的伤害比起来,这算得了什么?”
他示意保镖架起摄像机,将镜头对准我。一个油腻的男人搓着手,肮脏的手掌在我裸露的肌肤上游走。
“滚开!季寒,你敢动我,我发誓让你倾家荡产!”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轻嗤一声。
“威胁我?姜芜,你现在拿什么威胁?”
“忘了告诉你,当初为了拿到你家那几项专利的海外运营权,我们季家可是签了五十年的合作协议。如今,这份授权早就被我抵押给了海外的一家公司。想拿回去?下辈子吧!”
“你爸妈现在正在执行国家最高机密任务,没个三年五载根本回不来。没有了他们当靠山,你什么都不是!”
他睥睨着我,然后对那几个男人下令,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抓紧时间,拍得好看点,一张照片十万。”
重赏之下,那几个男人眼都红了,争先恐后地朝我扑过来。
闪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污言秽语在我耳边回响。
“季少,这个角度怎么样?够不够浪?”
“装什么贞洁烈女!等会儿就让你求饶!”
一只粗糙的手探向我的私密部位。
......
“喂,市局缉毒大队吗?我实名举报,我的妻子,刑警姜芜,长期在家中藏毒、贩毒。”
我瘫软在地,听着他一字一句地报出我的名字、警号和家庭住址,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
醒来时,我躺在冰冷的审讯室里,手腕上是冰冷的手铐。
我的队长站在铁栏外,一脸沉痛,眼圈通红。
“姜芜啊,人赃俱获,对方还是实名举报,这次的事情......太棘手了。”
我深吸了口气,用尽全力坐直身子,声音微弱但清晰。
“队长,我没事。”
“尽快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他说完这句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不久后,我获得了一次给“家属”通话的机会。
我没有打给我父母,而是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加密号码。
电话接通了。
“大伯哥,季寒把我送进来了。”
“七天,我要季家从京市彻底消失。”
第2章
4
我被内部调查的第三天,相关消息就被泄露得人尽皆知。
昔日的功勋警花,一夜之间成了知法犯法、栽赃陷害的“第一毒妇”。我的照片在网络上流传,每一条新闻下的评论区都充满了谩骂和诅咒。
“身为警察还贩毒,罪加一等!”
“听说她老公要跟她离婚,她就栽赃老公全家,太恶毒了!”
“这种人是怎么当上警察的?严查!”
与之相对的,是季寒和白杳杳的完美形象。他是有情有义、被妻子背刺的可怜丈夫;她是无辜受牵连、善良宽容的完美女性。
而我,在冰冷的禁闭室里,看着墙上时钟的指针一格一格地走。我的队长顶着压力,以“家属探视”的名义,只为给我送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和时间——季氏慈善晚宴。
三天后,季氏慈善晚宴在全市最顶级的酒店举行,中外名流云集,星光熠熠。
季寒和白杳杳身穿同色系的高定礼服,他英俊潇洒,她温婉动人,两人站在一起,俨然一对璧人,接受着所有人的恭维。
有记者将话筒递给季母,问她对前儿媳的看法。她高昂着下巴,满脸鄙夷:
“我们季家,没有你这种会在家里藏毒的儿媳。从今往后,我只认杳杳一个。”
晚宴最高潮,季寒走上舞台中央,聚光灯下,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沉痛。
“家门不幸,出了一个败类,让大家见笑了。”他先是深深一鞠躬,“作为她的丈夫,我难辞其咎。为了弥补她犯下的过错,我决定,以姜芜的名义,捐赠一座国内最顶级的戒毒康复中心。”
他顿了顿,声音哽咽:“希望法律惩戒她之后,那里能成为她洗心革面的归宿。”
此话一出,全场掌声雷动。所有人都被季寒的“以德报怨”和“深情厚谊”感动得无以复加。
在掌声中,季寒示意大家安静,拿出了当晚真正的重头戏——
一份与白杳杳名下基金会的资产转让协议。
“今晚的第二项,是我们将与杳杳的基金会深度合作,共同致力于......”他在众人的瞩目下,拿起了桌上的签字笔。
笔尖即将落下的瞬间——
“砰!”一声巨响,宴会厅厚重的双开大门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
在宾客的惊呼声中,我,姜芜,身着笔挺的深蓝色警服,肩上扛着闪亮的警衔,亲自带队,在两列全副武装的特警簇拥下,一步步走了进来。
我无视所有人震惊的目光,径直走向舞台,从目瞪口呆的主持人手里拿过话筒,看着台上脸色煞白的季寒,冷冷开口。
“季总捐的戒毒所,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全体不许动,警察办案!”
5
所有人都呆愣地看着我,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她不是因为贩毒被抓了吗?怎么穿着警服就出来了!”
“还带着特警队,这是什么情况?季家的慈善晚宴,怎么会变成这样!”
“天哪,她刚才说什么?警察办案?”
季母最先反应过来,像个泼妇一样冲上来,却被两名特警拦住。
“你们干什么!反了天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姜芜,你这个疯子,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没理她,只是看着台上的季寒,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都在发抖。
“不可能......你怎么会出来......”
我身后的队长上前一步,对着全场宾客亮出证件,声音洪亮:“经查证,姜芜同志系被人恶意栽赃陷害。现在,她正式官复原职,并担任此次‘猎隼’收网行动的总指挥。”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季寒更是瞳孔骤缩,连连后退:“官复原职?你们这是官官相护!她藏毒的证据确凿!”
“证据?”我冷笑一声,接过话筒,“很快你就会看到真正的证据了。”
我侧过身,我身后的特警队员让开一条路。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脸上带着一道长疤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看到他,季寒如遭雷击,彻底僵在原地。
白杳杳更是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吓得瘫坐在地。
“哥?”季寒的声音都在发颤。
“那不是......那不是两年前就意外身亡的季家大少爷,季凛吗!”有宾客认出了他。
“是啊,当初不是说他出海遇难,尸骨无存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脸上那道疤......这两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季凛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他一步步走上台,站到我身边,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季寒和白杳杳。
“季寒,你刚才不是要签协议,把你的资产都‘捐’给你的好嫂子吗?”
他拿起那份协议,轻蔑地笑了笑。
“正好,省得我再去找律师了。”
季寒假意打圆场,强作镇定:“哥,你回来了就好,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把资产给杳杳,不也是给你儿子留着吗?”
白杳杳也哭哭啼啼地爬过来,想去抓季凛的裤腿:“老公,你终于回来了,快......快看看我们的儿子......”
季凛一脚踢开她的手,眼底满是厌恶。
“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对男女,然后拿起话筒,一字一句,语出惊人。
“把我的资产,留给你的儿子?”
“季寒,你两年前杀我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我根本就没有儿子!”
6
全场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季凛和季寒身上。
“哥,你......你胡说什么......”季寒脸色惨白如纸,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是不是失踪了两年,精神出了问题?我是你弟弟,我怎么会害你!”
白杳杳也哭着尖叫起来:“是姜芜!一定是她给你灌了迷魂汤,让你来冤枉我们!阿寒,你快叫保安,大哥他疯了!”
“疯了?”季凛冷笑一声,他没再看那两个跳梁小丑,而是转向我,微微点头。
我心领神会,走到舞台的技术台前,亲自操作,将一份文件投上了现场所有的大屏幕。
那是一份资产转移的路径图。
“各位来宾,请看大屏幕。”我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这是季凛大哥‘意外身亡’后三个月内,季寒先生名下的资金流动。他以‘遗产代管’的名义,将季凛大哥的所有个人资产,通过数十个海外账户,巧妙地转移到了自己和白杳杳女士的控制之下。总金额,超过二十亿。”
“季寒,你这么着急地侵吞一个‘死人’的全部家产,这不叫害他,叫什么?”
季寒看着屏幕上的证据,汗如雨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季母冲上来,指着屏幕大骂:“这是伪造的!你们警察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季家!”
“伪造?”我按下播放键,屏幕上的文件切换成了一段高清视频。
视频的视角有些奇怪,像是高空俯拍,但画面清晰得吓人。
那是两年前,季凛出海的游艇。两名船员打扮的男人将他和一个助理打晕后,扔进了海里。在季凛挣扎着想爬上附近的一块礁石时,又被他们无情地一脚踹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两个凶手驾着快艇离开,最终停靠在一个私人码头。
而等在码头接应他们,并递上一个装满现金的箱子的,正是季寒和白杳杳!
现场瞬间炸锅。
“天哪!原来不是意外,是谋杀!”
“弟弟和嫂子合谋,买凶杀害亲大哥!这也太歹毒了!”
“我刚才还同情他们,我真是瞎了眼!”
季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台上的季寒,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直直倒了下去。
季寒彻底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摇头。
“不是我!我没有!是她!是白杳杳这个毒妇!是她觊觎大哥的家产,是她怂恿我这么做的!”
他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着白杳杳嘶吼:“她说只要大哥死了,我就是唯一的继承人!都是她逼我的!”
“季寒!”被当场甩锅的白杳杳瞬间疯了,她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抓着季寒的头发厮打在一起,“你利用我帮你杀人夺产,现在还想让我一个人背锅!我跟你拼了!”
她披头散发,状若疯魔:“当初是你说的,只要我帮你除掉你哥,你就娶我,把整个季家都给我!你这个言而无信的畜生!”
季母看着彻底失控的儿子和白杳杳,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我冷冷地看着这场狗咬狗的闹剧,对着耳麦下达了命令。
“收队。把所有犯罪嫌疑人,全部带走。”
7
眼看季寒和白杳杳就要被押走,一直沉默的季父季振生突然冲了上来,挡在特警面前。
他指着季凛,气得发抖:“你这个逆子!为了家产,竟然联合一个外人,用剪辑的视频来污蔑你弟弟!我们季家的家事,轮不到警察来管!”
他企图将滔天的刑事罪案,扭转为可以关起门来解决的“家族内斗”。
“家事?”季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一步步逼近季振生,眼神里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季振生,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妈的婚姻关系至今受法律保护。而这个女人,”他指了指刚刚晕倒、此刻正被扶起来的季寒的母亲林清,“她甚至连季家的门都没进过。”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她生的儿子,也只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他,有什么资格谈‘季家’?”
全场再次死寂,然后是更响亮的哗然。所有宾客的目光在季家父子和林清之间来回扫视,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恍然大悟。
林清听到“私生子”三个字,彻底崩溃,发出一声尖厉的嚎叫。
季振生被这最后的羞辱激得老脸通红,他指着季凛,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不管!就算阿寒是私生子,他也是我儿子!我的所有财产,我宁愿一把火烧了,也一分都不会给你这个毁掉家族的逆子!”
在这场丑陋的闹剧达到顶点时,我上前一步,冷冷地终结了它。
“季老先生,你的个人财产或许可以烧掉。但季氏集团的资产,以及你本人,都需要接受调查。”
我看着他震惊到扭曲的脸,补上了最后一刀。
“因为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不仅是季凛谋杀案的知情不报者,更是整个季氏走私集团的幕后主谋。”
我不再理会他,只对着耳麦,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全部带走。一个,不留。”
8
季家的慈善晚宴,以一场惊天丑闻和全员被捕而狼狈收场。
在市局的审讯室里,灯光冰冷。
白杳杳最先心理防线崩溃,为了争取宽大处理,她哭着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了季寒。
“是他,都是季寒逼我的!他说只要我帮他除掉季凛,他就会娶我,让我当季家真正的女主人!谋杀的钱是他出的,人也是他找的!”
“还有走私!那家皮包公司是他让我注册的,他说赚的钱都给我和孩子,我一时鬼迷心窍才......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当我们将白杳杳亲笔画押的口供放到季寒面前时,他彻底疯了。
他不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季家二少,而是像一条被逼到绝路的疯狗。
“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嫌大哥给的钱不够花,怂恿我去抢家产的!”
他甚至反过来指控他父亲:“还有我爸!走私的事一直都是他在背后指挥!我只是个听命令的!”
父子相残,夫妻反目。
最后,我拿着两份沾满了他们互相撕咬口水的供词,走进了季振生的审讯室。
他已经没了在宴会上的嚣张,但依旧端着豪门大家长的架子。
“让你们领导来跟我谈,你们这些小辈,没资格审我。”
我没说话,只是将季寒和白杳杳的口供,一页一页,摆在了他面前。
他看着那两份指控他是主谋、将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的供词,浑浊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他没有咆哮,也没有辩解,只是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许久,他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姜芜......看在我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放过阿寒......他还年轻......”
我看着他,想起了审讯室里,季寒是如何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他这个老父亲的。
我笑了笑,声音清晰而冰冷。
“季老先生,你放心。”
“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当然,也包括你。”
9.
这场席卷京市的豪门丑闻,最终以一份官方通报画上了句号。
季氏走私集团被连根拔起,主犯季振生、从犯季寒,因谋杀、走私、洗钱、诬告陷害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
白杳杳和林清作为同谋,被判处无期徒刑。
季家的商业帝国一夜崩塌。
而我和季凛的合作,也浮出水面。
原来,季凛当初并没有死。作为季家的长子,他最早发现了家族的犯罪行为,并选择成为警方的线人,暗中搜集证据。
两年前,他的身份暴露,季寒和白杳杳便制造了那场“意外”来灭口。季凛九死一生,被我父亲的旧友所救,之后便隐姓埋名,等待时机。
而我,在新婚之夜察觉到季家的不对劲后,便通过警队内部的加密档案,找到了这位“已牺牲”的传奇线人。
在禁闭室里,我通过队长传来的纸条,和他敲定了“七天”的收网计划。
我以身为饵,将季家所有人的罪行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我拿到了离婚证,并因在“猎隼行动”中的卓越表现,荣获一等功。
一年后,在市局的表彰大会上,季凛作为“杰出合作公民”也出席了。
会后,他找到我,西装笔挺,曾经脸上的伤疤已经淡去,又恢复了那个商界精英的模样。
他将季氏集团重组,所有非法业务被剥离,正当产业在我父母的技术支持下,重新走上正轨。
“按照约定,季氏科技未来30%的利润,将注入你名下的英烈家属公益基金。”他向我汇报工作。
我点点头:“谢谢你。”
他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姜芜,我知道现在问这个很唐突,但我想知道,等这一切都平息后,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能站在你身边?”
见我愣住,他有些无措地笑了笑,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紧张。
“我的意思是......我......”
“没有可能。”
我及时打断了他,低头看了看胸前那枚闪闪发亮的功勋章,然后抬头,望向远方飘扬的国旗。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的位置,在这里。”
“这里或许只是方寸之地,但它也足够大,能让我看到整个世界。”
他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但很快,又化为释然和尊重。
“好,祝你前程似锦,永远是那个最耀眼的姜警官。”
那天,阳光正好,我转身,向着我的队友们走去,将他一个人留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