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坐在黑暗中，良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哽咽。
原来命运对她，从来都不曾仁慈。
5
第二天，傅承聿回来取手机时，晚意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他径直走进卧室，找到手机后皱眉看了看电量耗尽的提示，然后走到厨房门口。
“你动过我手机？”他的语气带着怀疑。
晚意背对着他，继续切着水果：“没有，怎么了？”
傅承聿沉默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晚意放下刀，双手撑在料理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砧板上，苹果片已经被氧化，边缘泛着褐色。
傅爷爷的寿宴上，晚意穿着香槟色长裙，挽着傅承聿的手臂，笑得温婉得体。
只有她自己知道，厚重的妆容下，她的脸色有多苍白。
宴会上，一个穿着淡紫色礼服的女人径直向他们走来。
晚意立刻认出那是电话里的声音，林清悠，傅承聿的初恋。
“承聿，好久不见。”林清悠微笑着，目光却落在晚意身上。
“这位就是傅太太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晚意感到傅承聿的手臂僵硬了一瞬。
她得体地微笑：“你好，林小姐，常听承聿提起你。”
这句话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傅承聿低头看她，眼神复杂。
林清悠很快恢复镇定，笑容更加明媚：
“都是过去的事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傅太太呢，听说我不在的这些年，都是你照顾承聿。”
晚意保持微笑，手指却悄悄掐进掌心。
“失陪一下，”傅承聿突然说，“我去看看爷爷。”
他抽出手臂，转身离去，留下两个女人对峙。
林清悠打量着她，眼神轻蔑：“你知道吧？他从来不爱你。”
晚意的心被狠狠刺痛，表面却不动声色：
“林小姐说笑了，我们是夫妻，感情自然不错。”
“夫妻？”林清悠轻笑一声。
“他连碰都不愿意碰你吧？否则怎么会结婚三年，你连个孩子都没有？”
她脸色一白，几乎站立不稳。
就在这时，傅承聿回来了。
他察觉到气氛不对，皱眉问：“怎么了？”
林清悠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
“没什么，只是和傅太太聊了几句，可能我说错话了...”
傅承聿看向晚意，眼神带着责备：“你对她说了什么？”
晚意怔怔地看着他，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可笑。
她摇摇头，轻声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
转身的瞬间，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她快步走向洗手间，关上门，靠在墙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鲜红的血滴落在洗手池中。
晚意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打开水龙头，冲走血迹，仔细补好妆，然后挺直脊背走出去。
傅承聿在走廊尽头等她，脸色不悦：
“清悠只是客套几句，你何必给她难堪？”
晚意静静地看着他，忽然问：
“傅承聿，这三年，你可曾有一刻爱过我？”
傅承聿愣住了，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
他抿紧嘴唇，避开她的目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是啊，没什么意义。”晚意轻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