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旧书摊诡事：会换名的血纸条
1 霉味里的 “安安”
城中村的雨总黏糊糊的，像泡了三年的旧书。我蹲在 “老赵旧书摊” 的蓝色雨棚下，指尖刚碰到那本缺封皮的《格林童话》，就被纸页上的潮气凉得一缩 —— 书页缝里夹着张纸条，米黄色的，边缘卷得像被人反复捏过，上面用暗红墨水写着 “救救安安”。
墨水洇透了纸背，摸上去有点发黏，不是普通墨汁的质感，倒像…… 干了的血。
“姑娘，这书别碰。” 隔壁废品站的王婆端着搪瓷碗路过，碗里的稀饭冒着热气，“老赵婶当年就是抱着这书没的，警察来翻了三回，啥也没找着，就带走了这书里的纸条 —— 跟你手里这张，一模一样。”
我赶紧把纸条塞回书里，指尖沾到点暗红，蹭在牛仔裤上，像块洗不掉的锈。这书摊是我三天前从物业手里接的，月租三百，比城中村任何摊位都便宜。物业说 “前任摊主老赵婶走得急，东西没清”，却没说她是 “怎么走的”。
我来这儿，是为了找我妹晓晓。三个月前晓晓来这城中村打工，最后一次发消息说 “在旧书摊看到本奇怪的书”，之后就没了音讯。
雨棚外的巷子里，不知谁家的猫突然叫了一声，尖得像小孩哭。我抬头看，巷口的路灯闪了两下，灭了。旧书堆里突然传来 “哗啦” 一声，像是有书被风吹倒，我走过去捡，发现是本《儿童睡前故事》，翻开的那页画着个穿红裙子的娃娃，娃娃的脸被人用红墨水涂了，涂得像团血。
书里也夹着张纸条。
还是米黄色的纸，还是暗红的字，这次写的是 “安安在地下”。
我后背突然发僵。王婆说老赵婶的女儿叫安安，十年前在这书摊附近失踪，老赵婶守了书摊十年，去年冬天突然不见了 —— 有人说她找安安去了，有人说她被 “书里的东西” 抓了。
“啪嗒”，一滴雨落在我后颈，凉得像手指。我回头，雨棚下空无一人，只有那本《格林童话》摊在桌上，夹着纸条的那页自己翻了过来，纸条上的 “救救安安”，不知何时变成了 “救救晓晓”。
晓晓是我妹的名字。
我抓起书就往巷口跑，怀里的书像灌了铅，越跑越沉。路过废品站时，王婆在门口烧纸，火光照着她的脸，皱巴巴的，像张旧纸：“姑娘，别跑啊 —— 那东西最喜欢追着跑的人！”
我没敢回头，直到冲进租来的单间，反锁上门，才敢把书扔在地上。书摔开的瞬间，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 是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手里举着本《格林童话》，背景就是 “老赵旧书摊”，照片背面写着 “安安，7 岁”。
照片上安安的脸，和晓晓去年生日时拍的照片，有七分像。
2 账本里的 “替身”
第二天我没敢去书摊。直到傍晚，物业来敲门，说 “书摊不能空着，不然要扣押金”，我才揣着把水果刀，磨磨蹭蹭往巷子里走。
雨停了，巷子里飘着股霉味，混着废品站的铁锈味。旧书摊前站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背对着我，手里翻着本旧账本，账本的封皮上写着 “老赵记账”。
“你是谁？” 我握紧水果刀，声音发颤。
男人回头，脸膛黝黑，眼角有道刀疤：“我是老赵婶的儿子，赵磊。十年前我去外地打工，我妈和我妹…… 就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