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甚至把我刚卤好的猪耳朵切走大半。
还美其名曰「可疑物品需送诏狱详查」。
但银子给得是真大方。
后来我都懒得吐槽了。
直接给他备了副碗筷。
「大人要不坐下一起吃?」
他居然真撩袍坐了。
还嫌弃我豆浆不够甜。
自己默默舀了三大勺白糖。
「今日查案可有进展?」
我咬着油条含糊问他。
他筷子尖顿了顿。
「嫌犯很狡猾。」
「但本官已有头绪。」
说着又夹走了最后一颗茶叶蛋。
我托腮看他优雅却飞速的清盘行动。
「你们锦衣卫办案都这么废饭吗?」
他擦擦嘴角站起身。
「明日想吃那个红油的...就是弯弯曲曲的。」
「辣条?」
「嗯。」
然后丢下锭银子又翻墙走了。
我盯着他利落翻过墙头的背影嘀咕。
「这案子查得挺持久啊。」
第三天他没来。
我居然对着多出来的那副碗筷发了会儿呆。
第四天清晨我刚推开门。
就看见他倚在院墙下。
飞鱼服染着露水痕迹。
眼下带着倦色。
「案子结了?」
我递过去一碗热豆浆。
他接过一饮而尽。
「嗯。」
「叛党藏匿的秘药已经找到。」
银碗搁回灶台时碰出清脆声响。
「那大人以后不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啥要问这个。
他转身的动作顿住。
「还有些后续需核查。」
「比如你这些...」
指尖划过辣椒罐子。
「异域香料来历。」
「本官得继续盯着。」
我低头搅着锅里的豆腐脑。
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哦。」
「那大人今天查什么?」
「糖油果子。」
他指着油锅里翻滚的糯米团子。
「看起来十分可疑。」
后来就成了惯例。
他每日翻墙来「查案」。
有时候带一包松子糖。
有时候提一盒胭脂铺新出的口脂。
塞给我时总板着脸。
「证物相关。」
「你先收着。」
直到某天我撞见他跟卖菜大娘砍价。
「十文!这捆青菜最多十文!」
「大人您看这水灵灵的哪能十文啊?」
「八文。」
「哎哟这不行——」
「五文。」
「好好好十文就十文!」
他拎着那捆青菜转身。
正对上我憋笑的脸。
「买菜也是查案?」
他耳根泛红。
「伪装身份所需。」
然后把青菜塞进我怀里。
「给你。」
「证物保管。」
我抱着那捆水灵灵的小青菜。
看他同手同脚翻墙的背影。
笑出了声。
这天他来得特别早。
天刚蒙蒙亮就敲我窗户。
「换身寻常衣服。」
「带你去个地方。」
我扒着窗棂看他难得的常服打扮。
墨蓝长袍衬得身姿挺拔。
「大人要带我去查案?」
他屈指弹我额头。
「话多。」
西市早集人声鼎沸。
他领着我在各个摊贩前转悠。
「桂花糕吃不吃?」
他指着刚出笼的热糕。
我还没点头他就买了两块。
塞给我时眼神飘忽。
「试试有没有毒。」
走到糖画摊子前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