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仪式结束的瞬间，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再一点点捏碎。
那种痛，永生难忘。
我疼到痉挛，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手机却在这时疯狂震动。
是顾泽。
我用尽力气划开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他欣喜若狂的吼声：
“绮绮！我们成功了！天降一笔天使投资！我就知道我是天选之子！”
他在电话里意气风发地描绘着蓝图，而电话这头的我，疼到咳血，视野一寸寸变黑。
自那之后，我在这里做了一次又一次仪式。
而顾泽的公司，扭亏为盈，到指数级增长。
我的生命，逐渐变成他头顶的光环。
02
凌晨，玄关处传来密码锁被按开的“滴滴”声，打破了满室死寂。
我坐在黑暗里，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顾泽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一身浓重的酒气夹杂着女士香水味，熏得我胃里一阵翻倒。
他看到我，吓了一跳，脸上瞬间布满了不耐烦和厌恶。
“骗我回家，就为了装神弄鬼吓我，苏绮，你有病？”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衬衫，领口上，一枚刺眼的口红印，像一枚胜利者的勋章。
我的沉默似乎彻底惹恼了他。
顾泽嗤笑一声，将自己身上那件沾了口红印的衬衫脱下来，轻佻地扔到我的脸上。
布料上还残留着另一个女人的香气和他的体温。
“闻闻，这才是女人味。再看看你，一身洗不掉的死人味，老子看到你都硬不起来，你他妈怎么还有脸活着？”
随即，他随手扔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咚”地一声砸在地毯上。
盒子应声而开，露出一款名牌包。
“喏，三周年礼物，补给你的。
以后别再逼逼叨叨，说我忘了。”
他的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路边对他纠缠不休的乞丐。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LOGO。
是林芊芊最喜欢的奢侈品牌子。
上个月，她刚在微博小号上晒过这个牌子的最新款，配文是：【梦想中的礼物，谢谢亲爱的阿泽，你是最懂我的人。】
顾泽扔给我的，正是那个最新款。
连给小三买的礼物，都能废物利用到我这个正妻身上。
真可笑。
我忽然想起一年前的冬天。
那一次，我为他献祭了部分视力，助他凭借气运得到贵人相助，赢下了一场关键竞标，让公司市值一夜翻倍。
而我视网膜部分脱落，左眼视力永久性损伤。
我高烧到四十度，躺在床上，意识模糊，只想喝一碗清淡的白粥。
我打电话给他。
他却极不耐烦：“我在忙！芊芊那边出了点公关危机，我得陪着她处理。一碗粥而已，你自己不会叫外卖吗？”
那一夜，他没有回来。
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头，我忍不住干呕。
我缓缓将那个盒子收了起来，放在腿上。
“谢谢。”
我的平静显然超出了顾泽的预料。
他皱起眉，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阵莫名的烦躁。
“苏绮，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
我抬起头，用我仅剩视力的右眼，看着这个我相伴多年的男人。
“顾泽，这个包，林芊芊有个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