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的出现，让原本热闹的练武场瞬间安静下来。外门弟子们纷纷后退几步，眼神中带着忌惮——这位张师兄不仅实力强横，心胸更是狭隘，谁要是惹了他，准没好果子吃。
王胖子悄悄拉了拉林越的衣角，低声道：“林越，张昊不好惹，要不……咱们先避避？”
林越摇了摇头，平静地看向张昊。他很清楚，在武府这种地方，退让只会换来更变本加厉的欺凌。更何况，他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还在不断响起，好几个“客户”正等着观测一场“实战冲突”呢。
【甲方“嗜血虫”申请观测：要求观测“新鲜血液飞溅的瞬间”。抵押物：‘嗜血之力’（临时），可短时间提升爆发力，但会加剧伤口流血。】
【甲方“战意之灵”申请观测：要求观测“势均力敌的意志碰撞”。抵押物：‘战意加持’（临时），可提升战斗意志，忽略部分疼痛。】
【甲方“冲突观察者”申请观测：要求观测“实力差距下的逆袭或碾压”。抵押物：‘弱点洞察’（临时），可模糊感知对手的防御薄弱处。】
三个选项摆在面前，林越迅速分析起来。
嗜血虫的“嗜血之力”爆发力强，但副作用明显，容易失控；战意之灵的“战意加持”适合持久战，可自己现在的实力与张昊差距不小，拖下去未必有利；冲突观察者的“弱点洞察”看似最稳妥，却需要精准的时机把握。
“就选冲突观察者。”林越做出决断。他需要的是精准打击，而非蛮干。
【协议生成中……】
【甲方：冲突观察者（中级眷族）。】
【乙方：林越（人类）。】
【借款标的：‘弱点洞察’（临时）。】
【借款期限：一炷香。】
【借款用途：甲方需全程观测乙方与张昊的实战冲突，重点记录“实力差距下的对抗细节”。】
【抵押物：‘虚空之眼’（临时附着于右眼）。】
【附加条款：若乙方能在冲突中对张昊造成实质性伤害（非轻伤），甲方将额外支付‘气血恢复’（小幅度）作为奖励。若乙方惨败（失去战斗力），需支付‘感官剥夺’（失明一炷香）作为赔偿。】
“确认签署。”
【协议生效。‘虚空之眼’已激活。】
林越只觉右眼微微一凉，仿佛有一颗冰冷的玻璃珠嵌入眼底。再看向张昊时，对方的身体表面竟然浮现出淡淡的红色光斑——那是冲突观察者标记出的“防御薄弱处”，其中胸口、右肩、膝盖处的光斑最为明显。
“哼，怎么不说话？刚才不是挺能打的吗？”张昊见林越不搭理他，脸色更沉，上前一步，一股后天后期的气势扑面而来，“听说你是林家那个废物？我看也不过如此，刚才那几下《碎石拳》，估计是耍了什么花招吧？”
林越淡淡回应：“是不是花招，试试便知。”
“试试？”张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一个刚入府的后天初期废物，也配跟我动手？”他轻蔑地勾了勾手指，“这样吧，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再把你那瓶淬体丹交出来，今天这事就算了了。”
周围的弟子们虽然觉得张昊过分，但也没人敢出声反对。在他们看来，林越根本不可能是张昊的对手，识时务者为俊杰才是明智之举。
林越眼神一冷：“想要我的东西，凭本事来拿。”
“好！好得很！”张昊被彻底激怒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好好教教你，在武府里该怎么做人！”
话音未落，张昊猛地一脚跺地，青石板瞬间裂开一道细纹，他的身影如同猎豹般窜出，右拳紧握，带着凌厉的拳风，直取林越面门！
这一拳速度极快，真气在拳面凝聚，隐隐泛出黄色光芒，显然是《碎石拳》的进阶用法——“崩石”，威力比基础版强了数倍！
“小心！”王胖子吓得脸色发白，失声提醒。
林越瞳孔微缩，右眼的“虚空之眼”疯狂运转，张昊拳头的轨迹、真气的流动、甚至手腕处因发力而暴露的一丝破绽，都被他捕捉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硬接，而是借着之前“身法敏捷”的提升，脚下如同抹了油般向左侧滑出半步，恰好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咦？”张昊一愣，没想到林越能避开。他这一拳看似简单，实则蕴含变招，无论林越向左还是向右躲，他都能立刻跟进攻击。
但林越的闪避角度极为刁钻，正好卡在他变招的间隙！
“有点意思。”张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哼一声，手腕一翻，拳头如同毒蛇般转向，追向林越的胸口！
这一下变招更快，更隐蔽，周围不少弟子都以为林越这下躲不开了。
林越却不慌不忙，右眼死死盯着张昊右臂关节处的红色光斑（弱点），身体猛地向后仰倒，同时左腿顺势踢出，精准地踹向张昊的膝盖！
这一脚角度极险，完全是以伤换伤的打法！
张昊没想到林越如此凶悍，膝盖是他的弱点之一（之前练拳时受过伤），若是被踢中，战斗力必然大减。他只能放弃追击，猛地收腿后退，避开了林越这阴狠的一脚。
“砰！”张昊的脚跟重重砸在地上，稳住了身形，看向林越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你这身法和反应……怎么可能是后天初期？”
刚才短短两招，林越的表现根本不像一个刚入府的新生，反而像个身经百战的老手！
林越没有回答，趁张昊后退的瞬间，他欺身而上，主动发起了攻击。《碎石拳》的拳意在体内流转，右臂力量增幅的效果显现，拳头带着破风之声，直取张昊胸口的红色光斑！
“找死！”张昊被林越的主动攻击激怒，不再留手，体内真气疯狂运转，双拳齐出，黄色的拳影如同暴雨般向林越笼罩而来！
“砰砰砰！”
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拳影交错，真气碰撞产生的气浪将周围的尘土吹得漫天飞舞。
外门弟子们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本以为这会是一场一边倒的碾压，没想到林越竟然能和张昊打得有来有回！
林越的实力确实只有后天初期，但他有三个优势：一是“虚空之眼”能精准找到张昊的弱点；二是“碎石拳意”固化后，拳法威力远超同阶；三是经过多次强化的身体，韧性和反应速度远超常人。
而张昊虽然实力占优，但过于轻敌，加上林越的打法刁钻诡异，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间竟然没能占到便宜。
【甲方“冲突观察者”观测数据更新……实力差距：1.8倍……对抗精彩度：8.5……数据价值持续攀升……】
“吼！”张昊久攻不下，怒火中烧，猛地一声低喝，全身真气暴涨，黄色的光芒中竟然隐隐泛起了一丝橙色！
“是‘碎石乱拳’！张师兄要动真格的了！”有弟子惊呼。
“碎石乱拳”是《碎石拳》的奥义，以快打快，乱中取胜，一旦施展，拳速会提升数倍，寻常后天后期武者根本无法抵挡！
刹那间，张昊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无数道拳影从四面八方砸向林越，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路线！
林越脸色凝重，右眼的“虚空之眼”超负荷运转，酸涩感传来。他能看到，在漫天拳影中，张昊的右肩因为发力过猛，防御出现了一丝短暂的空缺（红色光斑急剧闪烁）！
就是现在！
林越猛地咬破舌尖，借着疼痛刺激精神，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右拳之上，无视了那些看似凶险的拳影（大部分是虚招），孤注一掷地冲向张昊的右肩！
“噗！”
一声闷响，林越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张昊的右肩之上！
“咔嚓！”似乎有骨裂的声音响起。
“啊！”张昊发出一声惨叫，右臂瞬间失去了力气，漫天的拳影戛然而止。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右肩，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怨毒：“你……你敢伤我？！”
林越也不好受，虽然避开了张昊的大部分攻击，但还是被几道拳风扫中，胸口火辣辣地疼，气血翻涌。
【检测到乙方对甲方造成实质性伤害……触发附加奖励：‘气血恢复’已生效……】
一股温和的力量涌入体内，胸口的疼痛缓解了不少，翻涌的气血也平复了一些。
【借款期限（冲突观察者）结束……开始回收借款……】
【检测到甲方满意度极高，触发利息结算……】
【结算完成：奖励‘弱点洞察’（初级固化），可在战斗中模糊感知对手疲劳点；‘真气亲和度’微幅提升。】
右眼的冰冷感消失，但林越感觉自己对“弱点”的感知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变得微弱了许多。
练武场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张昊，外门尖子生，竟然被一个刚入府的新生打伤了？
“我要杀了你！”张昊彻底疯狂了，他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不顾肩伤，左手凝聚起残余的真气，再次向林越扑来，招式狠辣，招招致命！
林越眼神一凛，知道不能再留手。他正想再次调用系统寻找“客户”，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一个更加阴冷、更加庞大的意念：
【有趣的……低维冲突……】
【我，饥饿之影……对你产生了兴趣……】
【观测申请：我要观看……‘猎物吞噬强者’的画面……】
【抵押物：‘暗影獠牙’（临时）……可撕裂真气防御……】
【期限：一盏茶……】
【失败惩罚：成为我的……食物……】
饥饿之影？！
林越心中剧震！这股意念的强度，远超之前所有的眷族，甚至带着一丝“旧日支配者”的气息！
高风险，往往意味着高回报！
“受理！”林越没有丝毫犹豫。
【协议生成……速签……】
一股冰冷刺骨的力量瞬间涌入林越的双臂，他的指甲变得漆黑锋利，仿佛能撕裂一切，手臂皮肤表面浮现出如同血管般的黑色纹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这是什么妖法？！”张昊冲到一半，看到林越身上的异变，吓得脸色剧变，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但已经晚了。
林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张昊面前。他没有用拳，而是直接伸出了带着“暗影獠牙”的右手，无视了张昊左手的真气防御，一把抓向他的左肩！
“嗤啦！”
黑色的指甲轻易地撕裂了张昊的衣服和真气护罩，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肉之中！
“啊——！”张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林越眼神冰冷，手腕一拧。
“咔嚓！”
张昊的左肩应声脱臼。
林越没有停手，左手顺势拍出，蕴含着碎石拳意的一掌印在张昊的胸口！
“噗！”张昊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整个练武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越。
他站在那里，双臂上的黑色纹路缓缓褪去，指甲也恢复了原状，但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冰冷的气息，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林越缓缓收回目光，扫过周围惊恐的弟子们，平静地说道：“还有谁想试试？”
无人应答。
就连远处负责看管练武场的武府执事，也只是皱着眉看了一眼，没有上前阻止。在武府，强者为尊，只要不出人命，弟子间的切磋甚至冲突，都是被默许的。
林越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走到昏迷的张昊身边，捡起了他掉落在地上的身份令牌和一个药瓶（看起来比自己的淬体丹高级），然后转身向自己的木屋走去。
王胖子连忙跟上，看着林越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借款期限（饥饿之影）结束……回收完成……】
【甲方满意度：极高……】
【利息结算：奖励‘暗影抗性’（初级），‘肉身强度’显著提升……解锁‘旧日支配者’级客户初步接触权限……】
林越心中狂喜！
肉身强度显著提升！这比任何丹药都管用！
更重要的是，解锁了“旧日支配者”级客户的接触权限！这意味着，他能接触到更强大的力量了！
回到木屋，林越将张昊的药瓶打开，里面装着五颗通体莹白的丹药，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是‘聚气丹’！”王胖子惊呼，“比淬体丹高级多了，一颗就能抵得上十颗淬体丹的效果！”
林越满意地点点头，将聚气丹收好。这算是今天的“战利品”了。
“林越……你刚才那招……”王胖子欲言又止，脸上带着忌惮。
林越知道他想问什么，淡淡道：“那是我家传的一门特殊武技，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
王胖子识趣地没有再问，只是看林越的眼神更加敬畏了。
林越没有在意，他盘坐在床上，开始感受这次冲突带来的收获。
肉身强度提升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块百炼精钢，之前被张昊拳风扫中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弱点洞察”初级固化后，他能隐约感觉到王胖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腿部肌肉（疲劳点）。
更重要的是，“真气亲和度”的提升，让他能更清晰地感觉到武府中流动的真气，甚至丹田内原本死寂的“气海”，似乎也泛起了一丝微弱的涟漪。
“或许……我并非完全不能凝聚真气。”林越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他的身份令牌突然亮起了一道红光。
他拿起令牌一看，上面显示着一行字：“外门弟子林越，速到执法堂一趟。”
执法堂？
林越眉头微皱。
麻烦，似乎还没结束。
但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执法堂？那里可是武府处理弟子纠纷、执行门规的地方，必然充满了更多的“冲突”和“权力博弈”。
对于他这个“古神信贷经理”来说，那里无疑是一片新的“市场”。
新的“客户”，恐怕又要上门了。
林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王胖子道：“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推开门，迎着外面复杂的目光，大步向执法堂的方向走去。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仿佛有无数道来自阴影的“视线”，正透过他，贪婪地注视着这个充满“秩序”与“冲突”的武道世界。
而林越，这个行走在两个世界夹缝中的“放贷人”，正一步步地，用他的方式，搅动着这潭看似平静的浑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