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我往后退了一步，对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孟瑶妹妹和奶奶感情这么深，那就你们俩送吧。
“我一个外人，就不掺和你们‘一家人’了。”
我特意在“一家人”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周祁阳愣住了，孟瑶也愣住了。
周围的亲戚们表情各异，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和探究。
孟瑶最先反应过来。
她立刻从周祁阳身后钻出来，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伸手就要和周祁阳一起去捧那个沉重的骨灰盒。
“谢谢嫂子成全！”
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打赢了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
我冷眼看着他们俩并肩而立，双手交叠，共同捧着那个骨灰盒。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缓缓向前走去。
那画面，扎在我眼底，也扎醒了我。
这场荒诞的葬礼，必须有一个体面的收场。
但我的人生，不能再这么荒诞下去了。
02
葬礼结束后的家宴。
孟瑶像个真正的女主人，在周祁阳身边忙前忙后。
给他夹菜，给他盛汤，在他耳边低语安抚，温柔体贴得仿佛她才是即将过门的妻子。
周祁阳坦然受之，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瑶瑶，你也多吃点，今天累坏了吧。”
孟瑶甜甜一笑：“不累，能为奶奶和祁阳哥哥做事，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他们二人旁若无人，浓情蜜意。
而我，真正的未婚妻，则像个局外人，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席间，周祁阳的母亲，我的准婆婆，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清了清嗓子，对我招了招手：
“清欢，来，坐到阿姨身边来。”
我顺从地走了过去。她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清欢啊，今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孟瑶那孩子，就是被我们宠坏了，没什么坏心眼。”
“她跟祁阳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跟亲兄妹一样。”
又是这套“亲兄妹”的说辞，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见我不语，她又继续道：
“你是要嫁进我们周家做长媳的，以后要大度一点。”
“男人嘛，身边有几个红颜知己很正常。”
“只要他心里有你，有这个家，就行了。”
我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她。
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拍了拍我的手背，加重了语气：
“你看，今天在葬礼上，你让孟瑶一起捧骨灰盒，就做得很好，很大方。”
“我们家就需要你这样明事理的儿媳妇。”
我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原来，我的识大体，就是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觊觎我的未婚夫，还要笑着说没关系。
我的沉默和轻笑，似乎惹恼了她。
她松开我的手，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还真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计较？”
这时，孟瑶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阿姨，嫂子，你们聊什么呢？”
她将汤放在我面前，笑得一脸无害。
“嫂子，我看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特地给你盛了碗汤。”你
“尝尝，这可是祁阳哥哥最爱喝的。”
我看着那碗汤，只觉得一阵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