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震动消失了，瞬间恢复了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厌恶和了然。
“你的白月光找你。”
“现在，是你自己滚，还是我叫保安把你扔出去？”
02
次日清晨。
周氏集团所有员工都看到了一场奇景。
总裁周宁亲自指挥，命人将他办公室里那瓶由著名花艺师打理、价值六位数的“碎冰蓝玫瑰”，连同昂贵的水晶花瓶一起，毫不留情地扔进了总经办门口的垃圾桶里。
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宋涵小姐最爱的花。
而周宁，动用了所有关系和财力，在一夜之间，买空了全城所有高端花店的顶级红玫瑰。
清晨，当楚婉柔的宾利抵达楚氏集团楼下时，她看到的是一片红色的海洋。
从公司大堂入口，到她的专属电梯，再到她办公室所在的整个楼层走廊，全被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铺满。
浓郁的香气几乎让人窒息。
她的办公室，更是被布置成了一个玫瑰花园。
而周宁，穿着与这浪漫场景格格不入的笔挺西装，手里却提着一个保温桶，像一只等待主人垂怜的大型犬，眼巴巴地守在她办公室门口。
保温桶里，是他凌晨四点起来，照着食谱，笨拙地为她熬的养胃粥。
楚婉柔看着这铺天盖地的玫瑰，脸上没有任何惊喜或感动，只有深深的疲惫和烦躁。
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行政部门的电话，声音冰冷。
“通知保洁，把我办公室门口到大堂的所有‘垃圾’全部清理掉。”
她顿了顿，补充道：“费用从我个人账户出。”
想了想，她又改了口：“不，记在周宁账上。”
她想绕过周宁进办公室，却被他堵住了门。
周宁不管不顾地挤进办公室，反手锁上了门。
他打开保温桶，粥的香气瞬间溢出。他盛了一勺，有些烫，还笨拙地吹了吹，然后霸道地递到她嘴边。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祈求。
“张嘴。”
楚婉柔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直到周宁眼中的祈求，逐渐被一种偏执的、近乎疯狂的红光所取代。
他握着勺子的手，青筋暴起。
仿佛她不吃，他就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感受到他情绪的失控，楚婉柔终究还是皱着眉，机械地张开嘴，将那口粥咽了下去。
味道很好，火候恰到好处。
但她的心里，尝不出任何滋味，只有一片麻木的苦涩。
就在她冷漠地吃着粥时，周宁拿出手机，凭借记忆，登录了自己早已废弃不用的一个社交账号。
前世，宋涵曾泪眼婆娑地拿着手机给他看，说楚婉柔故意在她一条庆祝获奖的朋友圈下评论“呵呵”，让她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当时他怒不可遏，回家后和楚婉柔大吵一架，摔碎了她最爱的一个花瓶。
现在，他找到了那条动态，点开评论区。
在公开的评论区里，他根本找不到楚婉柔的任何评论。
他心中一动，用尽办法切换了几个账号查看，都没有。
最后，他用自己的主账号点进去，那条“呵呵”的评论赫然出现。
但在评论的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仅他可见的灰色图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