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你已经死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就是个送外卖的！”我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心理防线正在崩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然后，她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极其怪异，像是喉咙被割破了漏风，又像是很多人在同时轻笑，听得我头皮发麻。
“死了……就不能……喝奶茶了吗？”
“规则……不是这样的哦……”
规则？什么规则？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下次……一定要……准时哦……”她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腔调，“不然……我会……生气的……”
“我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接你的单了！你找别人吧！”我崩溃地大喊。
“不行哦……”她的声音陡然贴近，仿佛就站在我身后，对着我的耳朵吹气，“只能……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绝望地问。
“因为……”她的声音飘忽起来，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诡异愉悦，“那天……只有你……上来找我了呀……”
“你看得见……我……”
“我们……玩个游戏吧……”
“看看你……下次……能不能……准时……”
电话到这里，咔哒一声，被挂断了。
忙音响起：“嘟——嘟——嘟——”
我像虚脱了一样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手脚冰凉。
游戏？什么游戏？她到底想干什么？
那句“你看得见我”更是让我寒毛倒竖。那天在天台，我确实下意识地四处张望过……难道……她当时真的在那里？一直在看着我？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几乎将我淹没。我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恶作剧或者幻觉，我被一个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超自然存在缠上了。
这一晚，我彻底失眠了。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让我惊悸不已。我不敢看手机，不敢闭眼，蜷缩在墙角，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第二天，我病倒了。高烧，说胡话，浑身发抖。也许是惊吓过度，也许是夜里着了凉。
我勉强给自己灌了点热水，吃了点退烧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又听到了那诡异的哼歌声，时远时近。还感觉到似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我。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是被一阵巨大的砸门声惊醒的。
“隋波！开门！隋波！”是房东老赵的声音，比上次更加气急败坏。
我挣扎着爬起来，头痛欲裂，浑身酸软。跌跌撞撞地打开门。
老赵站在门口，脸色铁青，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外卖平台制服、神色严肃的男人。
“隋波！你他妈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老赵劈头盖脸就骂，“老子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全是投诉你的！”
我懵了：“投…投诉我什么？”
“投诉你什么？！”老赵气得唾沫星子横飞，“骚扰顾客！半夜三更给人打无声电话！还在人家门口放莫名其妙的东西！平台调查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这两位是区域经理和安保部的！你赶紧跟人家说清楚！”
我如遭雷击，瞬间清醒了大半，恐惧再次攫住了我。
平台区域经理冷冷地看着我：“隋先生，我们接到多位顾客的实名投诉，证据确凿。显示是你的注册号码在凌晨时分多次拨打顾客电话，接通后却不说话，只有奇怪的杂音。另外，有顾客监控拍到，有人形迹可疑地在他们门口放置……祭奠用的物品，虽然画面模糊，但体型和你的电驴和你非常相似。请你解释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