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幻觉！那绝对不是幻觉！
她缠上我了！
那个叫佟琳的女孩……她真的缠上我了！
我失魂落魄地提前结束了工作，躲回了家里。我不敢再接任何订单，把手机关了静音扔在角落。
夜幕降临，我没有开灯，独自坐在黑暗中，恐惧像潮水一样一波波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报警？警察会相信吗？他们只会觉得我疯了。
找大师？我一个跑外卖的，哪认识什么靠谱的大师？而且也没钱。
无尽的绝望和恐惧笼罩了我。
就在这时——
“嗡……嗡……”
被我扔在角落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屏幕在黑暗中亮起，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那是一个来电显示。
没有号码。
没有归属地。
屏幕上只显示着一行字：
【来电人：佟琳】
第三章 无处可逃
手机在角落里执着地震动着，屏幕上的那行字【来电人：佟琳】像地狱的请柬，发出幽冷的光。
我像被钉在了地上，浑身冰冷，血液逆流，连呼吸都停滞了。
接？还是不接？
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把它砸烂，或者扔出窗外。但一种更深层的、无法言喻的恐惧攥紧了我——如果我拒绝，会不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那个无处不在的“她”，会不会直接出现在我面前？
震动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敲打在我的心脏上。
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一阵涩痛。
最终，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秒，被恐惧支配的我，几乎是爬了过去，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并同时打开了免提。
我没有说话，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耳朵竖起来，捕捉着电话那头的任何一丝声响。
一片死寂。
并不是信号不好的那种嘈杂噪音，而是纯粹的、真空般的死寂，仿佛电话那头连接着一个没有任何声音存在的空间。
这种寂静比任何声音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我屏住呼吸，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过了大概十几秒，就在我快要被这恐怖的寂静逼疯时，一个声音响起了。
极其细微，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贴着我耳朵说出的。
是哼歌声。
调子很古怪，断断续续，不成章节，带着一种空灵又幽怨的意味。我仔细辨认，依稀听出是那首烂大街的《生日快乐歌》的旋律，但被放慢了无数倍，扭曲得诡异。
哼歌声持续着，忽远忽近。
我的冷汗已经流进了脖领子，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喂……喂？谁？你是谁？”我鼓起全部的勇气，声音干涩沙哑地对着手机喊道。
哼歌声戛然而止。
又是那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然后，一个女声轻轻地、慢慢地开口了。声音很年轻，甚至有点甜，但毫无温度，像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每一个字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一种非人的滞涩感：
“外卖……员……先生……”
我猛地一颤，手机差点脱手。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试图用音量掩盖自己的恐惧。
“我的……奶茶……”她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丝委屈，“为什么……没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