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只是清醒了。”我解开领带,语气平静,“五年了,李雪。你算过我们为晓琳花了多少钱吗?”
李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是我妹妹!家人之间谈钱多伤感情!”
“感情?”我几乎笑出声,“你妹妹对我们有感情吗?她只有对我们的钱包有感情!”
“你怎么能这么说!”李雪气得脸色发白,“晓琳只是年纪小,有点任性而已!你做姐夫的不该让着她吗?”
“二十五岁还年纪小?她比我们公司新来的研究生还大两岁!”我打开手机银行,调出账单,“过去一年,我们为晓琳支出十七万三千元。这还不包括我们帮她付的首付和那辆甲壳虫的车贷。”
李雪愣住了,显然从未具体计算过这些数字。
我继续追击:“我们自己的房子贷款还没还清,你的车已经开了八年舍不得换,我们甚至因为没钱而推迟要孩子的计划。但这些都不妨碍你妹妹每周做SPA,买名牌包,现在还要买一件八万八的婚纱!”
李雪张了张嘴,最终低声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爸妈去世早,我答应过要照顾好她...”
这是她一贯的理由。岳父母早年车祸去世,长姐如母的心理让李雪对妹妹几乎有求必应。但纵容不是爱,是毁灭。
“你是在害她,不是在帮她。”我试图让语气柔和些,“一个成年人,没有工作能力,没有生存能力,全靠别人供养。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了,她怎么办?”
“那我们就一直在不就行了?”李雪理所当然地说。
我看着她,突然感到一阵悲哀。这不是我娶的那个女人。我娶的是个善良体贴的姑娘,不知何时变成了扶妹魔。
“我不会再继续这样了。”我坚定地说,“明天我会更改所有银行卡密码,取消晓琳的副卡。她想要什么,自己赚钱买。”
李雪瞪大眼睛:“你非要这么绝情?”
“这不是绝情,是责任。”我躺上床,背对着她,“睡吧,明天我还要上班。”
一夜无话。但我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二天一早,当我起床时,李雪和李晓琳已经不在家。餐桌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这是一种幼稚的抗议。
到公司后,我立刻联系银行,取消了给李晓琳办理的信用卡副卡,并更改了所有账户密码。做完这一切,我感到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重担。
中午时分,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先是李晓琳的轰炸:“姐夫!我的卡怎么刷不了了!”
“你是不是冻结了我的卡?”
“快给我恢复!我在商场和朋友一起,太丢脸了!”
然后是李雪的电话:“张伟!你对晓琳的卡做了什么?她刚才在商场结账失败,多难堪啊!”
“难堪?”我冷静回应,“比起一个二十五岁成年人在公共场合因为自己买不起东西而难堪,靠别人养活才更可耻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是李晓琳抢过手机的尖叫声:“张伟!你让我在朋友面前丢尽脸面!我恨你!”
“那就恨吧。”我平静地说,“顺便告诉你,从现在起,家里的门锁密码我也会更改。如果你想来,需要提前预约,并且不能在我们家用餐或留宿,除非你自带食物并支付水电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