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你多吃点,最近都瘦了。”
“谢谢知远哥。”秦柔甜甜地笑着,示威般地看了我一眼,优雅地吃下那只虾:
“还是知远哥最疼我。不像有些人,给了她山珍海味,还摆出一副别人欠了她八百万的臭脸。”
我充耳不闻,只是埋头吃饭,把屈辱和恶心连同食物一起吞进肚子里。
一顿饭吃得如同上刑。饭后,佣人端上水果。
沈知远拿起一块哈密瓜,递到我嘴边。
“张嘴。”
我看着他,他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笑意。
我顺从地张开嘴,他却在即将喂进来的瞬间,手一转将那块哈密瓜喂给了旁边的秦柔。
“知远哥,你真坏。”秦柔娇嗔着,一口咬下。
周围的佣人都低着头,肩膀却在微微耸动。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这就是他所谓的补偿?
用这种方式提醒我,我连他身边一个情人都不如?
就在这时,沈知远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起身走到一旁去接。
“喂,是我……嗯,那个姓王的老东西怎么说?……他想翻案?呵,让他试试。十年前我能把他按下去,十年后照样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把那份旧档案看好了,一个字都不能漏出去。”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姓王,旧档案。
我父亲当年就是被一个姓王的“革命领导”扣上了“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所有的手稿和资料都被当成“罪证”抄走,至今下落不明。
难道……
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沈知远打完电话回来,看到我失神的样子,冷笑一声:“怎么,听到不该听的了?”
我回过神,掩饰住内心的惊涛骇浪,低下头:“没有。”
“最好没有。”他坐回我身边,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林素,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安分分地待在这里,当好我的金丝雀。否则,我不介意把笼子再收紧一点。”
他的话让我不寒而栗。
我意识到,我掉进的不仅仅是一个囚笼,更是一个与我家族覆灭息息相关的巨大旋涡。
夜深了,他把我关在房间里,自己却带着秦柔去了主卧。
我躺在柔软得过分的大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我必须逃出去,不仅为了自由,更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
我悄悄下床,摸到电话边。
我想起了在工厂时,一个叫小李的年轻工友,他为人正直,曾帮过我几次。
我凭着记忆,颤抖着拨通了他家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是小李带着睡意的声音。
“小李,是我,林素。”我的声音压得极低:
“我需要你帮我。”
第4章
“素姐?你怎么了?你在哪?”
电话那头,小李的声音瞬间清醒,充满了担忧。
“我……我被人带走了。”我长话短说:
“你别问那么多。后天早上,你们车队是不是要去东郊仓库拉货?我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到仓库门口那棵大槐树下等你。你把我藏在车里带出去,只要离开这座城市就行。”
小李沉默了片刻,然后果断地说:“好!素姐你放心,我一定到!”
挂了电话,我感觉心脏还在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