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愿意呢？”
04
我愣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他刚才说什么？
他愿意？
他愿意为了我，放弃他拿命换来的兵权？
“你……”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陆简自嘲地笑了笑，眼底却是一片悲凉。
“沈沁，我守了边关三年，九死一生，为的，不过是能挣得一份功名，回来风风光光地娶你。”
“可我回来，你却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
“你说，我守着这兵权，还有什么意思？”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不……不行……”我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陆简，你不能这么做。”
“没有了兵权，顾修明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在乎。”他打断我，语气坚定，“我只在乎你。”
“沈沁，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
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我何德何能，能让他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他紧紧地抱着我，像是要将我揉进骨血里。
“沁儿，别怕，一切有我。”
他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可是陆简，你知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连累你。
那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首辅府的。
第二天一早，宫里就传来了消息。
陆简将军自请辞去所有官职，解甲归田。
圣上震惊，再三挽留，可陆简去意已决。
最终，圣上只能无奈应允，收回了他手中的兵符。
消息传到顾修明耳朵里时，他正在修剪一盆兰花。
听到下人的回报，他手里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一支含苞待放的花蕾。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他真的交了？”
“是的，大人。”
“呵……”顾修明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说不出的阴冷。
他转过身，看着站在一旁的我。
“沈沁，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为了你，他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你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走到我面前，抬手抚上我的脸，“你应该感谢我。”
“我让你看清了，你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也让你看清了，他有多愚蠢。”
我打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顾修明，你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笑了。
“好，我答应你。”
当天下午，我爹就被放了出来。
顾修明没有食言。
可我爹，却像是老了十几岁，整个人都颓了。
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沁儿，爹对不起你。”
我摇着头，泪如雨下。
爹，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顾修明把我爹安排在京郊的一处别院里，派人“好生看管”，实际上，就是软禁。
而我，则彻底成了他囚禁在笼中的金丝雀。
他不再折磨我，甚至对我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他会亲自为我描眉，会陪我下棋，会带我去看京城最美的烟花。